辰时的日头刚漫过皇城那溜琉璃檐角,田倾国的身影已立在朱雀门外。晨霜还凝在门钉上,她肩头落着点细碎的光,倒比身后的朱红城门更显挺拔。
沈惊鸿提行囊走在她左近,弯刀斜挎的弧度利落,刀鞘上狼头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幽幽的光,像匹蓄势的狼。苏文渊背着半箱古籍丹药,眼镜片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手中舆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折痕;阿古拉一身劲装绷得紧实,狼头玉佩随脚步晃悠,身后四个狼族勇士站得笔挺,脊梁比城门柱还直;梨春最是轻巧,飞刀藏在袖中不显山露水,指尖划过马鞍暗扣的动作快得像道风,眼神警惕得像刚入山林的猎豹。
“凤阳山离皇城三百多里地,主峰栖凤顶那地儿,常年被云雾裹得严严实实。”苏文渊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指尖点在舆图上那团朱砂,“古籍上写着呢,凤巢就藏在雾瘴最浓的地方。这山邪性,不光有天然瘴气,还有上古凤族设的幻阵,稍不留神,魂儿都能给你勾走。”他说着从行囊里摸出几枚蜡丸,递过去,“甘草和防风炼的解毒丹,隔一个时辰吃一粒,能顶会儿瘴气。”
田倾国接过蜡丸,指尖触到蜡皮的凉意,冷不丁就想起冷宫里玄凤圣女的嘱托。她攥紧怀里的龙凤双玉,玉佩上的纹路竟像有了温度,贴在掌心暖融融的。“墨渊说三日后在凤阳山脚会合,他熟南疆的地形,能帮咱们绕开那些毒物窝。”她抬眼望出去,晨雾里隐约见着黛色山影,“在那之前,得先穿过迷魂林,到山脚下的清风镇歇脚。”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马蹄声急。朱慈炤带着几个禁军赶来了,少年穿一身明黄劲装,脸上的青涩褪了不少,倒有几分小殿下的模样。他把一个锦盒往田倾国手里一塞,盒里明黄绒布衬着三枚鎏金令牌,还有一叠厚厚的银票。“姐姐,这是禁军的调兵令牌,沿途州府见了,保准不敢怠慢。”他又转向沈惊鸿,腰板挺得笔直,“沈大哥,你一定得护好姐姐。”
沈惊鸿躬身一礼,声音稳得像沉在水里的石头:“殿下放心,倾国若有半分差池,我这条命给她赔上。”田倾国揉了揉朱慈炤的头,把一枚凝神丹搁在他掌心:“皇城的安危就交你手上了,要是暗影有动静,捏碎这丹药我就知道。”少年用力点头,看着一行人身影融进晨雾里,才转身快步往宫里去,衣角都被风吹得猎猎响。
马匹在官道上跑得飞快,正午时分就到了迷魂林边。这林子看着就透着邪乎,树木歪歪扭扭的,枝桠交错得像鬼爪,叶子是种诡异的深紫色,地面铺着厚腐叶,踩上去软腻腻的,腥气混着潮气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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