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麻木感不再是纯粹的折磨,反而成了花见棠意识里唯一的锚点。她依靠着这丝从脊椎虚无伤口边缘“冻结”出的、微薄却沉重如山的力量,一寸寸地、极其缓慢地向矿洞外攀爬。
每一步都像在拉动生锈的齿轮,骨骼摩擦,肌肉悲鸣。但,她能动了。
回到地面时,天色依旧是那种混沌未明的灰白,晨雾弥漫在废弃厂区,给破败的钢铁骨架蒙上一层湿冷的纱。花见棠瘫倒在矿洞口边缘的碎石堆里,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地底阴寒的煞气。身体依旧残破不堪,但心脏的跳动,不再那么虚无缥缈,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安心的力度——哪怕那力度微小,却是属于她自己的,与这具躯壳重新建立了脆弱联系的力量。
她休息了很久,直到雾气渐渐被升起的太阳驱散,才挣扎着起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蜷缩起来,开始尝试运转那丝新生的、冰冷的力量。
力量微弱得可怜,运转起来艰涩无比,仿佛在推动一座冻结的冰山。但它异常“顺从”,几乎是她意念一动,便如臂使指,在她枯竭的经脉里缓缓流转,所过之处,带来刺骨的寒意,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加固”感,仿佛给即将碎裂的瓷器表面,镀上了一层薄冰。
她不敢直接用它去冲击脊椎伤口附近,只是小心翼翼地温养着最边缘的几条主脉。即便如此,效果也微乎其微,距离恢复基本的行动自如都还差得远,更遑论战斗或施展任何术法。
但,她至少不再是那个一碰即碎的纸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目标变得清晰而残酷。
寻找下一个地脉“煞眼”,寻找下一缕“残骨之息”。
暗红之书上的裂痕没有再增多,但每次感应地脉、试图汲取能量时,它散发出的波动都更加微弱,仿佛上一次矿洞深处的碰撞,消耗了它某种本质性的东西。留给她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
她像一个游荡在城市阴影里的鬣狗,凭借脊椎伤口与书中记录的模糊指引,在城市边缘、郊区,甚至更远的荒野山坳里,搜寻着合适的地点。她变得更加谨慎,行动能力恢复一丝后,开始有意识地避开人群,利用地形和废弃建筑隐藏自己,偶尔在工地或荒地里翻找食物时,也比之前利索了一些。
第二次,是在一处废弃多年的防空洞深处。那里的煞气带着硝烟和铁锈的刺鼻味道,混杂着许多亡魂遗留的怨念。汲取过程同样凶险,她差点被混乱的怨念冲垮神智,最后关头是书中再次浮现的、警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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