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入花见棠的心脏最深处。冰冷,尖锐,带着一种足以冻结时空的荒谬感。
子书玄魇。
那个立于妖宫之巅、挥手间煞气翻涌、一枪可碎星辰的妖王。
那个在星轨宴上以身为盾、在万妖血祭锁神阵中金瞳碎裂湮灭的男人。
此刻,缩小了千万倍,褪去了所有凛冽与威严,变成了一只蜷缩在渊瞑之壁最底层、潮湿枯叶间的、瑟瑟发抖的白色幼兽。
花见棠趴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视野里的一切都褪色、模糊,只剩下那双湿漉漉的、澄澈懵懂的金色眼眸,带着幼崽天然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的惊恐与虚弱,与她对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她的身体依旧残破,脊椎伤口在穿越后的虚弱中隐隐作痛,新生的力量几乎燃烧殆尽。可所有这些真实的痛楚,都被眼前这极端不真实的景象冲击得摇摇欲坠。
是幻觉吗?是临死前的走马灯,将最深刻的眷恋与最深的愧疚扭曲成了这副模样?还是那本碎裂的暗红之书、那些被她强行吸收的“王权之骨”残息,将她带回了某个……错误的时空节点?
小白团子见她不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似乎更加困惑了。它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试图站起来,但四肢明显无力,刚撑起一点就又软软地趴了回去,发出一声更轻、更委屈的呜咽。它身上雪白的绒毛沾着泥污,额头两个小小的鼓包颜色暗淡,尾巴尖那撮深色毛发也恹恹地垂着。
它受伤了。很虚弱。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花见棠混乱的神智。
不管眼前这一切是多么荒谬,多么不可思议,这只幼兽……它此刻的虚弱和无助,是真实的。
而它,是子书玄魇。
哪怕只是“曾经”的,或者“未来”的,亦或是某个平行时空的。
她挣扎着,用几乎不听使唤的手臂,支撑着自己,一点一点,朝着小白团子的方向挪动。动作笨拙而缓慢,每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小白团子立刻警惕地往后缩了缩,金色眼眸瞪大,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呼噜声,可惜配着它那副毛茸茸的弱小模样,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更显可怜。
花见棠停下动作,不敢再靠近。她喉咙干涩得厉害,尝试了几次,才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别……怕。”
声音在寂静的谷底回荡,带着她自己都陌生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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