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广突然笑了,那是被逼到绝境后的妥协。
“好!好一个风险共担!”李广咬着牙,一把抓起笔,在那张契约上狠狠签下了名字,力透纸背,“三个月!若是找不来,咱家赔你这一季的全部损失!双倍!但要是找来了……你那两成利,还有五千两,少一个子儿,咱家就扒了你的皮,点天灯!”
“一言为定。”陈越收起契约,吹了吹墨迹,举起酒杯,“祝咱们……合作愉快。”
……
从那天起,陈越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期。
时间像流水一样,从指缝里溜走。春天过去了,知了开始在树上叫唤,转眼入了夏。京城的太阳变得毒辣,空气里全是燥热。
这三个月里,工坊的生意越做越大,水力植毛机的数量增加到了五台,日产量突破了两千。牙粉的销量也是节节攀升。
但“猪鬃刷”的质量问题也开始显现了。
那些最先买回去的贵人们,开始抱怨了。
“陈大人,这刷子怎么用着用着就掉毛啊?昨晚我刷牙,一根猪毛卡在牙缝里,抠了半天!”
“是啊,而且这毛怎么变软了?还没以前那种带劲的感觉了。”
“你看这根,都发黑了,是不是发霉了?”
投诉越来越多。这成了陈越的心病。他知道,这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会掉下来砸了他的招牌。没有新材料,他就永远只能做这种“一次性”产品。
他每天都要问修安有没有李广那边的消息,但每次都是摇头。
李广似乎真的在动用关系找,市舶司的船一艘接一艘地回来,带回来的消息五花八门。有的说是找到了,运回来一看是烂草绳;有的说是被海盗劫了;有的干脆就没信儿了。
陈越开始变得焦虑,脾气也越来越大,经常对着那一堆次品猪鬃发火,甚至把次品摔在地上。
赵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也不多说话,只是每天默默给他煮些下火的凉茶,或者在他烦躁的时候,帮他按摩一下太阳穴。
“别急。”赵雪轻声说,“好事多磨。”
直到六月中旬的一天,蝉鸣声吵得人脑仁疼,整个京城像个蒸笼。
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工坊,一边跑一边喊。
“陈大人!陈大人!喜事!天大的喜事!”
小太监喘着气,脸红扑扑的,“李公公让人传话,船到了!从满刺加回来的大船,刚靠岸!带回来一个大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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