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跪拜。堂中高悬的,正是她刚刚写就的这幅“瑶池春永,海屋筹添”巨幅寿字。忽然,那寿字上淋漓的墨迹,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流动,泛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泽。老妇人手中的金杯无故碎裂,琼浆洒了满身,她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瞪大眼睛,直挺挺向后倒去!满堂哗然惊乱……
“砰!”沈青宣手臂一软,肘部撞在案几边缘,一阵闷痛。她脸色煞白如纸,呼吸急促,盯着眼前墨色淋漓、宝光内蕴的寿字,仿佛那上面随时会渗出血来。不是巧合。绝非巧合。
她踉跄起身,将那幅字猛地掀起,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能给,这幅字绝不能送出去!可是……夏家势大,已然应允,三日后如何交代?那袋银子已动用了些许抓药……
接下来的两日,沈青宣如坐针毡,神思恍惚。她试图重写,可每次提笔,那些不祥的画面便如影随形,甚至一次比一次可怖。她换了最寻常的语句,甚至故意将字写得平庸,可只要心中存了“贺寿”之念,笔下便似有千钧重,幻象立生。
第三日,赵管家准时前来。沈青宣将一卷仔细装裱好的卷轴递给他,脸色是一种透支后的疲惫的平静。“有劳管家。愿老夫人福寿安康。”
赵管家不疑有他,验看后满意离去。
沈青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背脊一片冰凉。那卷轴里,并非“瑶池春永,海屋筹添”,而是一篇她连夜默写的、毫无吉庆意味的《道德经》章节。她做了仿旧的赝品卷轴与题签,赌夏家不会在寿宴前当众展开核心贺礼。这是拖延,亦是欺骗。后果难料。
她以为能瞒天过海,争取时间。却不料,仅仅隔了一日,夏府便再次来人。这一次,不是赵管家,而是两名神情冷肃、身形健硕的家丁,态度强硬,不容分说:“沈姑娘,我家主人有请。关于那幅寿字,有些‘细节’需当面请教。”刻意加重的“细节”二字,透着森然寒意。
该来的,终究来了。沈青宣心中一片冰凉,反而奇异地镇定下来。她安抚了惊慌的芸香,嘱咐了几句,便随那两人上了门外一乘不起眼的青布小轿。轿帘垂下,隔绝了外界。
轿子并未抬往夏府正门,而是绕至西侧一处僻静的角门。穿过几重寂静无人的庭院回廊,最终停在一处书房外。书房门口守着两名佩刀的护卫,眼神锐利。
家丁示意沈青宣自己进去。
书房内光线略显昏暗,紫檀木大书案后,坐着一个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身着墨蓝色暗纹锦袍,面容英俊,只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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