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年轻气盛,忠愤之心可嘉,然言辞激烈,树敌过多,恐非其福。’”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诚恳,“我主与刘景升公同出中山靖王之后,乃是骨肉至亲。景升公临终前,曾遗命我主暂摄荆南诸事,以安百姓。我主感念遗托,日夜操劳,唯愿轻徭薄赋,让荆南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待天时成熟,便举兵北上,辅佐天子,重扶汉室。太守檄文中‘窃据州郡’之语,实令吾主寒心。”
说到“寒心”二字时,蒋琬的声音微微低沉,却无半分怨怼,反倒带着一种“君不知我”的无奈。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归于平和:“然玄德公亦言,观太守治江夏数月,收拢流民,整顿军备,兴医办学,百姓安居乐业,实乃不世之才。值此天下大乱、汉室倾颓之际,汉室苗裔正当携手同心,共御外侮,而非彼此攻讦,让逆贼有机可乘。”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刘备的正当性,委婉表达了不满,又肯定了林凡的功绩,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语气平和如春风拂柳,却字字带着分量,绵里藏针,既不失体面,又给了双方台阶。
林凡心中暗赞,果然是诸葛亮选中的人,这份沉稳与口才,绝非寻常官吏可比。他微微颔首,语气缓和了几分:“玄德公胸襟,林某佩服。” 话锋却依旧锐利,“然,林某檄文所陈,乃天下公论。荆南四郡,玄德公得之虽有缘由,然朝廷未有明诏册封,终是名分有亏。我江夏高举汉帜,只认许都天子与朝廷。若玄德公果真忠于汉室,何不奉还郡县,自赴许都向天子陈情?或移军北上,助朝廷讨伐曹氏逆贼?而非坐守荆南,与江东孙权时战时和,徒增猜忌?”
这番话近乎质问,语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目光直视蒋琬,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异动。
蒋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迅速恢复平静。他放下茶盏,双手放在膝上,从容答道:“太守所言,实不知其中内情之难。许都之中,曹氏把持朝纲,天子形同傀儡,朝堂之上,忠良遭戮,奸佞当道。我主若奉还郡县,孤身前往许都,无异于羊入虎口,非但不能陈情,反可能遭曹氏毒手。届时荆南四郡群龙无首,必为曹氏或孙氏所夺,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绝非我主所愿。”
他语气诚恳,条理清晰:“若贸然北上,我主兵微将寡,荆南根基未稳,粮草军械不足,此举无异以卵击石。非但不能助天子,反可能授曹氏口实,污蔑我主谋反,进而加害天子。暂居荆南,积蓄力量,联结四方忠义之士,徐图后举,乃是不得已之下策,亦是唯一可行之中策。此中苦心,还望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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