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声响与窥探彻底隔绝。办公室隔音极好,刹那间,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胸腔里那颗不受控制加速跳动的心脏。
他没有开灯,窗外乌云密布的天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渗进来,给宽敞奢华、摆满红木家具的办公室蒙上了一层压抑的灰调。他几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甚至来不及坐下,便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保密电话听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翻腾的情绪,但开口时,声音依旧不自觉地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焦灼:
“他比我们想的难缠。”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证明着连接的存在。这沉默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解宝华的神经。他甚至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人,此刻正如何眯起眼睛,权衡着局势。
几秒钟后,听筒里终于传来了解迎宾那把特有的、带着金属般质感的冰冷嗓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安置房那块地,必须拿下。”
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解宝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当然知道那块地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巨大的经济利益,更关乎后续一系列链条的运转,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
“但他已经盯上了……”解宝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和担忧,“今天的会上,他问得很细,直接点了工程质量和管理混乱的问题,态度很强硬。我这边……压力很大。”
“盯上?”解迎宾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温度,只有浓烈的讥讽和某种狠厉,“那就让他知难而退。找个机会,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沪杭新城的水,深得很。淹死个把不懂规矩的愣头青,不是什么新鲜事。”
话语中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如同淬了冰的刀子,隔着电话线直刺过来。
解宝华握着听筒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买家峻的背景,比如可能引发的后续震荡,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咽回了肚子里。他了解解迎宾,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明白了。”他涩声回应,声音干巴巴的。
“明白就好。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干净点。”解迎宾丢下最后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忙音响起,在寂静无声的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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