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云知夏唤她。
小竹低头走近,不敢抬头。
云知夏亲自为她调整肩带,将几味应急药重新归位,又塞进一支密封的金针筒。
“不必怕治不好。”她淡淡道,语气却如暖流,“只怕不敢治。”
小竹睫毛轻颤。
“你背的不是药。”云知夏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药囊,“是百人所托,是生之希望。医者行路,背负的是命,不是名。”
小竹猛然抬头,眼中泪光闪动。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师父从不问她“能不能”,而是告诉她“必须能”。
次日黎明,十支巡队整装待发。
马车轮动,药旗招展。
小竹站在豫州队首,脊背挺直,目光坚毅。
她回望药阁高墙,仿佛看见那杆素布长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颗不灭的心火,正点燃千里之外的荒村野径。
就在此时,裴公公来了。
他穿着深青司礼监官服,身后无人跟随,手中却捧着一纸朱批文书。
众人侧目。
这位曾三番两次暗中窥探、传递密令的宫中红人,今日竟光明正大现身。
“云阁主。”他上前,声音低沉,“陛下口谕:巡讲可行,但——不得聚众论政,不得私授禁方。”
广场骤然安静。
“禁方?”云知夏冷笑一声,接过文书,指尖轻抚那枚御印,“何为禁方?是能救人的方子,还是能杀人的方子?”
她当众扬手,撕——
纸片如雪纷飞,落入台前火盆,瞬间燃起幽蓝火焰。
“药无禁方,只有未解之症。”她目光如刃,直刺宫门方向,“我授的是止血接骨之术,是辨毒识症之法。若这也算谋逆,那大胤的百姓,早该死尽了。”
裴公公未怒,未动,只垂眸看着那团蓝焰,良久,才低声道:
“老奴只盼,您别把天——烧穿了。”
风起,火灭,灰烬随风而散。
云知夏立于高台,目送十队远行,身影如碑。
药阁深处,墨十四悄然现身,跪地递出一封染血密信。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钉:
“北境军中,突发怪疫。”【第215章 心火为引,兵疫同焚】
墨十四跪在药阁暗室,掌中密信染着铁锈般的血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抬眸,声音压得极低,却如惊雷滚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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