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却如风过林梢,悄然传开。
不过半日,药阁内外便流传开来——掌令使已有解毒之法,井毒将除。
人心浮动,暗流却已悄然涌动。
云知夏立于药阁高台,望着那口静谧的井口,眸光深如寒潭。
她在等。
等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因误判局势而露出破绽。
等那条藏在青苔底下的毒藤,终于按捺不住,再度伸向这口药井——
风拂过碑基,未干的水泥微微开裂,一道极细的青痕,正从铁筋深处缓缓蔓延,如血脉搏动,如呼吸将起……第三夜,子时三刻。
药阁四寂,唯有井口氤氲着一层比往日更浓的青雾,如蛇信吐纳,缓缓缠上新立的铁碑。
风过处,碑基裂痕微张,那道细若游丝的青痕竟似活物般微微蠕动,仿佛地底有脉搏在跳动。
墨八伏在屋脊阴影里,黑衣融于夜色,呼吸几近无声。
他指尖扣着刀柄,目光死死锁住井边空地——那里本该无人。
可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道黑影自墙角悄然滑出,动作轻巧如猫,落地无痕。
那人戴帷帽,披深灰斗篷,手中紧握一只青玉小瓶,瓶口微倾,一缕灰白粉末正欲洒向井口。
墨八眸光一凛,正要跃下擒人,忽觉袖角一紧。
云知夏不知何时已立于檐下,素白衣袂在夜风中轻扬,神色冷峻如霜。
她抬手止住墨八,指尖从袖中取出一包淡金色药粉,轻轻洒向井沿一圈。
药粉落地即融,仿佛消失无踪,唯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以萤草、夜昙与蛇心灰炼制的“显影药粉”,遇人手温则显形,三刻不散。
黑影似乎察觉不到异样,倾完粉末后迅速退走,身形如烟,转瞬没入药阁后巷。
待其彻底消失,云知夏才缓步上前,俯身凝视井沿。
刹那间,五指掌印赫然浮现!
指节修长,掌心窄而有力,最显眼的是虎口处一道陈年疤痕,呈月牙状,边缘微凹——那是常年执金针、练指力留下的典型印记。
她瞳孔微缩。
这不是药阁中人的手。
这是太医署“金针院”高阶医官才有的特征。
所谓“金针手”,非十年以上御前试药、调脉之资历者不得授予。
此手印一现,便是身份铁证。
“果然是宫里的人。”她低声自语,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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