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山洪那样暴烈,也不像透水那样具体,它是一种全方位的、柔性的、却又无懈可击的封锁。
“必须打破这雾的封锁,”他转身对围在简陋沙盘边的核心成员们说,“否则,不等敌人发现,我们自己就会被困死、耗死在这里。”
副指挥长老赵眉头紧锁:“补给线是关键。可这雾,什么指南针、看树冠、观星象,全都没用。咱们的向导杨伯也说,他几十年没见过这么邪性、这么久不散的山雾。”
“那就创造我们自己的‘路标’和‘眼睛’。”谢继远目光投向负责机电和通讯的秦工,“秦工,无线电信号被严重干扰,有没有可能,架设有线通讯?哪怕只是最简单的电话线,从营地一直拉到我们最远的那个秘密接应点?”
秦工沉吟:“拉明线肯定不行,暴露风险太大。但如果……埋设被覆线呢?选择最隐蔽的路线,浅埋在落叶层下或岩缝中。雾再大,线总不会丢。就是工程量不小,而且需要大量线材,我们库存不够。”
“线材我想办法。你立刻设计埋设路线和接续方案,要尽可能利用地形隐蔽。”谢继远又看向老赵和“尖刀班”的石头班长,“补给运输不能停。但方式要变。第一,选拔最熟悉这段山路的骨干,组成固定的‘雾中运输队’,实行结组互助,用长绳串联,一人开路,中间人持绳,末尾人断后,绝对不允许单人行动。第二,在现有小径的关键岔口、危险路段,设立永久性的、只有我们自己人能辨识的隐蔽标记——比如特定形状的石堆、树上不起眼的刻痕、岩壁某处不易被自然风雨改变的颜料符号。标记系统要加密,定期更换。第三,运输时间调整,选择一天中雾气相对稳定、能见度稍好的时段,哪怕只有一两小时窗口期。”
“那信号呢?和外面的联系怎么办?”有人问。
谢继远看向角落里的通讯参谋小孙:“小孙,我记得你以前研究过,在恶劣天气下,特定频率的无线电波,有时反而能借助大气层的异常折射,实现超视距通信?有没有可能,我们调整电台频率和天线角度,尝试捕捉这种不稳定的‘大气波导’信号?哪怕每天只有短暂的通联时间,也足够了。同时,启用最原始的备用方案:训练信鸽。从后方想办法弄几羽好的信鸽来,浓雾天鸽子虽也不善飞,但总比完全中断强。”
一套应对“雾锁”的综合性方案迅速部署下去。营地再次像精密仪器般运转起来,只是这次的“敌人”是无形的雾气。
秦工带着人,开始在浓雾的掩护下,沿着精心选择的路线埋设被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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