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船家立起身,手臂抡圆了,将一张大网“唰”地撒开,网坠入水,漾开一圈圈涟漪。
肖尘没有为难县令,只是让他“不必再来”!
那县令几乎是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一出院门,便拉着县丞主簿,一溜烟走得飞快,仿佛生怕肖尘反悔。
院子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河水流动的微响,和远处隐隐的渔船号子。
月儿早已跑到后窗边,半个身子探出去,指着河面上的渔船,兴奋地回头喊:“小姐,公子,你们快看!他们在撒网!那网好大!像朵花一样!”
沈婉清也走了过去,倚窗望去。她是北地长大的,何曾见过这般平静的大河、舟楫往来的景象。看着那渔人熟练地收网,网上银光闪闪,蹦跳着鳞片,她眼中也不由露出新奇与向往。
“夫君,”她轻声道,“这河,是通着海的吧?”
“嗯。”肖尘走到她身边,也望向河面,“顺流而下,便是入海口。”
“海……是什么样子?”沈婉清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憧憬。
“很大。”肖尘想了想“过几天我们就去看,不过临海没有城池。大多都是渔村。需做些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便是泛舟,如渔家一样撒网,向渔民买些活蹦乱跳的鱼虾。别院里的厨子特别擅长烹制这些。吃得月儿一脸满足。
肖尘原想,这般闲散日子,总该过上十天半月,等新鲜劲儿过去再说。
哪曾想,新鲜劲儿还没开始淡,门先被堵了。
他被堵门了。
还有没有天理?
清晨,他刚和沈婉清商量好今日去河口看入海的沙洲,月儿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说着昨日看见的鸥鸟。
院门一开,外面乌泱泱一片人。
当先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穿一身深蓝儒衫,腰杆挺得笔直,一脸的傲慢。
他身后,挤着二十来个年轻书生,青衿方巾,个个面色激愤,如同面对不共戴天的仇寇。
县令正急得团团转,对着老头连连作揖:“康老,康老先生!逍遥侯只是途经小县,您这般……实在不妥。还请移步县衙,下官定当……”
老头眼皮都不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范县令,你怕他,老夫不怕。老夫只问‘法理’!”
范同升擦着额头的汗,一抬眼看见肖尘出来,脸更苦了,小跑过来,压低声音:“侯爷,侯爷息怒……这位是康傳康老先生,前任国子监监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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