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工农政府,摆在了比沐瑶本人更高的道德位置上,仿佛他们才是真正为那些枉死的士兵感到痛心的人。
“我明白了。”沐渊亭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亲自去督办。”
陈庆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当沐渊亭带着一身雷厉风行的寒气离开后,陈庆之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静坐了很久。
他重新拿起那朵干枯的野花,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它脆弱的脉络。
“云娥,这是你教我的。”他在心中默念:“希望你……不要怪我。”
……
第二天,北境十八州,一场舆论的风暴以燎原之势席卷开来。
《红星日报》的号外,被张贴在每一座城市的布告栏,每一个乡镇的墙头。
识字的宣传干事,站在高台上,向着聚拢过来的、衣衫朴素的民众,大声地宣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惊天惨败!沐氏无敌舰队折戟卢梁海峡,两万青年葬身鱼腹!”
“帝国野心的代价!二十五艘铁甲舰,足以建成一千所学堂,如今尽数沉入海底!”
“血的控诉!前南海舰队士兵揭露惊人内幕:将领无能,指挥混乱,视人命如草芥!”
一篇篇报道,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北境民众的心上。
他们之前对南方的印象,是沐瑶那神乎其神的“妖法”,是铺天盖地的工业神话,是战无不胜的钢铁大军。
那种强大,一度让许多人感到窒息和绝望。
可现在,这个神话破灭了。
原来,那支不可一世的铁甲舰队,也会被小木船打得全军覆没。
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统,也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工业力量,换来的不是胜利,而是比任何一个旧时代王朝都更加惨烈的死亡数字。
茶馆里,田埂间,工厂的休息棚内,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我的乖乖,一万八千人!就这么没了?那可都是爹生娘养的啊!”
“报纸上说,南方的军官傲慢得很,根本不听劝,一头就扎进了人家的口袋里!”
“还是咱们陈司令好啊!带着咱们分田地,建工厂,没听说过让谁去送死!”
“可不是嘛!沐瑶那边,是给大资本家、大商人卖命,死了也是白死。咱们这边,是为自己,为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这能一样吗?”
恐惧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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