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记忆中大哥决胜千里时的神态。
比如,她开始习惯于用最简洁的命令下达指示,眼神扫过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那种曾经只属于于锋的、混合着天赋权威与沉重责任感的压迫力,正逐渐在她身上苏醒、凝聚。
她甚至开始理解,甚至运用于锋生前某些她曾觉得过于冷酷或晦涩的处事哲学。
那些关于制衡、舍弃、必要时以恐惧达成忠诚的手段,如今在她手中施展出来,竟有种近乎本能的熟练。
镜子里的少女,眉眼依旧精致,却日益褪去柔软的轮廓。
眼神深处,那份不谙世事的天真被压缩到最小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锐利,一种背负着什么的沉重,以及……一丝属于“于锋”的、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影子。
她正在成为他。
或者说,她正在被迫成为这个家族需要的、下一个“于锋”。
那个能扛起倾颓大厦,能在血雨腥风中为于家搏出生路的继承人。
这个认知,有时让她在深夜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孤独和寒冷。
但当天亮起来,当她坐进那间能俯瞰北疆的办公室,当无数人的生计和家族的命运沉甸甸地压上肩头时,那点寒意便会被更强大的责任与意志碾碎。
她轻轻握了握拳,指尖抵着掌心,仿佛要压住那并不存在的血腥气,也仿佛在确认这份沉甸甸的、带着血色根基的“成长”。
于莎莎的目光再一次落向桌角的相框。
照片里,大哥的笑容依旧灿烂得刺眼。
她记得特别清楚,每当大哥翻开谭行的那份档案时,眼里总会爆出一种近乎灼热的光彩与羡慕,手指摩挲着纸页,兴奋得像是握住了整个未来。
直到此刻,于莎莎才真正懂得了那种眼神。
她指腹轻轻擦过冰凉的相框玻璃,低声自语,每个字都带着释然:
“大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明白你为什么拼死也要砸碎那身枷锁,为什么日夜苦练那双戟,为什么非要踏上那座长城,在血与火里打滚……”
她抬起眼,视线仿佛穿透屋顶,落向某个更高更远的地方....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她唇边逸出,轻得像烟,却又沉得载满了迟来的领悟:
“也明白你当年,为什么那么....羡慕他。”
那个“他”字,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带着复杂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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