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几乎戳到对方胸前,每一个字都带着恐惧催生的蛮横:
“别告诉我你们兄弟之间没有紧急联络的手段!现在!立刻!叫他回来!要是耽误了本少主撤离,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谭行深深躬身,姿态谦卑至极:
“是!少主!属下明白!这就以秘法唤他回转,绝不敢耽误少主行程!”
它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缓缓向殿门外退去。每一步都符合最恭谨的护卫礼仪。
然而,就在它转身迈出骨殿阴影、背对骨魇的那一刹那....
低垂的头颅之下,那对一直平静燃烧的魂火,骤然冰冷。
仿佛有无形的坚冰在眼眶深处凝结、迸裂,一股纯粹而凛冽的杀意,如同深冬破晓前最暗的一缕寒风,悄无声息地一闪而逝,快得仿佛只是光影错觉。
回骸铁城?呵呵!等叶狗回来……就该送你上路了。
谭行踏出碎铁骨殿,迎面而来的凛冽寒气如同刀锋刮过骨隙,他却感到一股异样的畅快。
那并非肉体上的舒适,而是某种压抑已久的谋划即将收网时,从魂火深处蔓生出的冰冷灼热。
他回到属于“裂骨”与“幽骸”的黑钢偏殿,厚重的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大部分杀伐之气。
殿内幽暗,只有几簇苍白的魂火在壁龛中无声摇曳。
一道身影早已坐在正中的黑钢骨座上,姿态放松,指尖却有意无意地叩击着扶手....正是伪装成“幽骸”的叶开。
“怎么样?”
叶开抬起眼,看向谭行问道:
“骨魇那里,什么反应?”
谭行卸下那副恭谨护卫的姿态,随意地靠在一旁的骨柱上,魂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还能是什么反应?魂火都快吓散了,六神无主,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骸铁城找爸爸。”
他模仿着骨魇仓皇的语气:
“‘今晚就走!现在就走!’……呵,堂堂拥有继承权之一的钢骸少主,不过是个被惯坏又怕死的蠢货。”
叶开叩击扶手的指尖停下,点了点头,似乎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站起身,魂火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正好。时机差不多了。”
他走向谭行,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如指令:
“等下,我会去碎铁把霜骸弄出来。
他四肢虽废,魂火受创,但本源未散,带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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