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郭勇主持的欢迎会,会议室里的气氛像结了冰。刑警支队的李刚支队长握着他的手时,指节用力却眼神躲闪;治安支队的张副支队长全程没说几句话,只在合影时扯了扯嘴角;几个年轻民警倒是眼神热切,却被身边的老同事用眼神制止了。雷杰清楚,在这个刚经历“地震”的系统里,他这个“空降兵”是个异类——既没有公安系统的资历,又带着“扳倒马文斌”的光环,有人等着看他摔跟头,有人怕他动了自己的利益,真正愿意跟他干的,没几个。
他拿起桌上的警帽,帽檐上的警徽反光晃了晃眼。权力确实比在风岭镇时大了,但肩膀上的担子也更沉了。这里不是风岭镇,只有矿山和村民,这里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有隐藏的黑恶残余,还有无数双盯着他的眼睛。
雷杰没来得及喝一口刚泡好的茶,拿起内部电话拨了刑警支队的分机。铃声响了三声,李刚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哪位?”
“我是雷杰,”雷杰的声音很平静,“带上《近五年未破刑事案件汇总》里的所有原始卷宗,半小时后到一号会议室,开个案情分析会,让技术中队的负责人也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李刚的声音立刻清醒了:“好的雷局,我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雷杰把老年夫妇遇害案的卷宗重新翻开,用红笔在“窗台鞋印”“现场纤维”“目击者证词”几处画了圈。他记得在特警队时,老队长常说“再小的痕迹,都是说话的证据”,马文斌在任时,这些证据恐怕不是“没价值”,而是被“忽略”了。
半小时后,雷杰走进一号会议室。长条会议桌旁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李刚坐在最左边,面前堆着半人高的卷宗,技术中队的王队长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个年轻刑警正低头翻看卷宗,老刑警们则靠在椅背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
雷杰走到主位坐下,没多余的寒暄,直接把老年夫妇遇害案的卷宗推到桌子中间:“先从这个案子开始说,2022年3月15日,老城区幸福胡同23号,张某夫妇遇害,谁是主办民警?”
坐在后排的老王举了举手,他今年52岁,头发花白,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常年握枪磨出的老茧:“雷局,是我。当时我们查了周边监控,走访了邻居,没找到目击者,现场除了那枚鞋印,没其他线索,后来就……就搁置了。”
“搁置了?”雷杰拿起卷宗里的现场照片,走到老王身边,指着窗台的鞋印,“你看这鞋印,边缘有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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