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这份虚幻的温暖。但她是黄笙,是阴诏司的黄令,是离经叛道却忠于自我的迷音令。她可以欺骗世人,却无法永远欺骗自己的心。
真正的朝雨歇,那个骄傲、执着、最终死于她误会的朝雨歇,绝不会愿意她沉溺于这种虚假的永恒。这幻境,是对他们真实过往的亵渎。
一股锥心之痛猛地刺穿了迷醉。黄笙骤然睁开双眼,眸中虽仍有泪光,却已是一片清明与决绝。她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的“朝雨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你不是他……真的他,宁可我恨他、忘了他,也绝不会让我活在一场梦里。”
话音未落,她手中玉笛如电刺出!没有动用音律神通,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刺,蕴含着斩断虚妄的决然意志。
“噗嗤!”
玉笛穿透了“朝雨歇”的胸膛。那张温柔的脸庞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化作淡淡的欣慰与解脱,身影如同烟雾般消散开来。周围的“学海有涯”也开始崩塌,书卷化为飞灰,楼阁归于虚无。
黄笙站在原地,泪水奔涌而出,但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哭出声。亲手斩杀最渴望的幻梦,比承受任何酷刑都要痛苦百倍。
幻境破碎,她重新回到了那片灰雾弥漫、低语不断的忘川河畔。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扫向身旁。只见莫宁和魄山仍双目紧闭,脸上带着沉醉的微笑,显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黄笙抹去眼泪,眼神恢复锐利。她走到莫宁身边,看到他脸上那久违的、属于阳光少年的笑容,心中微微一痛。她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打破它何等残忍。但她更知道,沉沦于此的后果。
“小学徒,快醒醒!”黄笙凝聚音律之力,声音如同清泉,直接灌入莫宁耳中,冲击他的识海,“旌剑门的阳光照不进八极天狱!哪怕你如今已经是阴诏司的人,你在意的人,还等着你回去!你不应该沉溺与这虚幻的假象!”
同时,她转向魄山,声音带着一丝讥诮,却更显尖锐:“魄山镇守使,你找的那些‘知己’,可能经得起你‘大寂灭拳’的一轰?阴诏司里或许没有理解,但至少有真实的敌人和未竟的任务!”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二人识海中炸响。
莫宁身躯剧震,幻境中母亲和妹妹的笑容骤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母亲严苛的目光和妹妹病弱的咳嗽声。现实的冰冷瞬间将他拉回,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深不见底的幽暗与痛楚。他看了一眼黄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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