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预热的温度,轻轻放在我的腹部。我听话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像放电影般,一幕幕闪过熟悉的身影。
是孟菲菲昨天在办公室揉着太阳穴的模样,她面前堆着高高的毕业论文,眼底的青黑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沙哑着嗓子说“再熬三天就把初稿看完”;是张教授躺在住院部病床上的样子,曾经在讲台上意气风发讲着“学术要趁年轻”的老人,如今插着输液管,连翻一页文献都要歇三次;还有女儿昨晚举着画笔画的全家福,画里的我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她抱着我的腿仰着头问:“妈妈,这周能陪我去公园喂鸽子吗?”
“嗡——”探头轻微的震动声在耳边响起,我突然心头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原来我们这些自以为在为事业、为学生拼尽全力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欠下了一屁股“健康负债”。这笔债不像银行账单那样有明确的数字,却在日复一日的熬夜、三餐不定、忽略体检中越积越多。我猛然意识到,这笔债从来都不只是关乎个人——若我倒下了,那些等着我批改的论文、等着我答疑的学生该怎么办?张教授病床前那摞没完成的科研项目申报书,不正是因为身体垮掉而被迫搁置的遗憾吗?我们是高校教师,手里握着的是下一代的成长,肩上扛着的是科研创新的火种,可如果连健康的身体都守不住,又谈何教书育人、攻坚克难?
“好了,起来吧,报告稍后会送到咨询台。”医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慢慢坐起身,整理衣服时指尖还有些发麻。推开门走出彩超室,走廊里的光线比室内明亮许多,远远就看见孟菲菲正斜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等我,米白色的风衣被秋风掀起一角。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见我出来,立刻快步迎上来,把杯子小心翼翼地塞进我手里:“刚看你进去时脸色不太好,问护士要了杯热水,快喝点暖暖身子,这秋天的风太凉了。”
温热的玻璃杯贴着掌心,暖意顺着血管一点点流进心脏,驱散了检查时的寒意。我低头看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再抬眼看向孟菲菲,她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消退,却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孟老师,”我握紧杯子,声音比平时更沉了几分,字字清晰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都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论文改不完可以分批次,项目赶进度也不能熬通宵;工作再忙,每天也要抽半小时去操场走一走;压力再大,周末也得留半天陪家人。咱们不能再这么透支身心了,身体垮了,什么都没了。”
孟菲菲愣了愣,随即用力点了点头,眼眶慢慢红了,晶莹的泪光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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