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方面,李瓶儿的处境尤为艰难。过去,芙蓉院的早饭虽然比不上上房和潘金莲院里的精致,但总能保证有一碗温热的米粥、一碟酱菜,偶尔还会有一个白面馒头或是一块蒸糕。这些简单的食物,虽然算不上奢华,却也足以让芙蓉院的仆人们感到一丝温暖和满足。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大相径庭。送来的米粥常常是凉的,碗底还沉着一层未扬净的谷壳,咬在嘴里硌牙,让人难以下咽;酱菜也换成了最便宜的萝卜干,又咸又硬,难以下咽;至于馒头和蒸糕,更是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取而代之的是掺了麸子的黑面窝头,剌得嗓子疼,让人难忍。
不仅如此,芙蓉院的午餐和晚餐也大不如前。曾经的餐桌上,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至少有几样像样的菜肴,如炖肉、炒菜和时令蔬菜。现在,这些菜肴变成了稀罕物,取而代之的是清汤寡水的素菜,偶尔有一两片薄如纸的肉片,也像是在嘲笑芙蓉院的落魄。仆人们常常饿着肚子,却不敢抱怨,因为在这个府中,他们的声音早已被忽视。
李瓶儿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西门庆对潘金莲的偏爱,导致了府中资源的不公平分配。她曾经试图向西门庆反映芙蓉院的困境,但每次都被潘金莲巧妙地挡回,使得她的声音无法传达到西门庆的耳中。李瓶儿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芙蓉院一天天衰败下去。
有一次,绣春去大厨房取午饭,打开食盒一看,里面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白菜汤,汤里飘着几片发黄的菜叶,连点油星都没有,旁边碟子里放着两个黑面窝头,上面还沾着草屑。送饭的婆子是府里最势利的张妈,她把食盒往桌上一墩,发出“哐当”一声响,语气不耐烦地说:“六娘,今日就这些了,大厨房的菜少,先紧着贵人用。您将就着吃吧。”
绣春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反驳:“张妈,这菜连猪食都不如,怎么给六娘吃?还有哥儿,需要奶水,六娘吃得不好,奶水怎么够?”
张妈那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小丫鬟,也敢跟我顶嘴?”她双手叉腰,显得十分傲慢,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府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有本事你让六娘去跟官人说啊!”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绣春一个人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绣春看着桌上的饭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端着食盒,委屈地回了芙蓉院。
李瓶儿看着那碗白菜汤和黑面窝头,她知道,这已经是下人们能提供的最好的食物了。她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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