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漠包裹着,随时都可能被吞噬。
希望湮灭,暗芽萌生——流光缎的刺与指尖的血
腊月初十那天,西门庆从江南的绸缎商手里,得了一匹极其罕见的流光缎。那绸缎是用上好的蚕丝织成的,在日光下能泛出七彩的光泽,像把彩虹织进了布里,摸上去又软又滑,据说一匹就值五百两银子,整个清河县都找不出第二匹。
西门庆得了这宝贝,第一时间就抱着去了翡翠轩。当时潘金莲正在院里赏花,看到西门庆手里的绸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西门庆笑着把绸缎披在她身上,亲手为她系上腰带,围着她转了一圈,哈哈大笑:“我的宝贝儿,这料子也只有你才配得上!你看这颜色,这光泽,穿在你身上,比仙女还好看!好好收着,过年做身新衣裳,到时候咱们去赴乔大户的宴,让那些人都开开眼!”
潘金莲转着圈,看着绸缎在身上流动的光泽,笑得合不拢嘴,故意提高声音对身边的丫鬟说:“官人对我可真好!你们瞧瞧,这料子多难得,官人第一时间就给我送来了。”
丫鬟们连忙奉承:“五娘真是好福气!官人心疼您,才把这么好的宝贝给您!”“五娘穿这料子,真是美若天仙!”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西门府,自然也传到了芙蓉院。当时李瓶儿正坐在窗边,给安儿缝制一件冬日的小袄,用的正是孟玉楼之前送来的湖绵——那湖绵摸起来依旧柔软,却总让她想起那张藏在下面的符纸,心里一阵发寒。
小丫鬟进来送水,看到李瓶儿,忍不住小声说:“六娘,您听说了吗?官人得了一匹流光缎,可好看了,直接给五娘送过去了,还说要给五娘做新衣裳过年呢。”她说着,眼神里带着几分艳羡,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同情。
李瓶儿手里的针猛地一滑,尖锐的针尖刺破了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滴在雪白的湖绵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她下意识地缩回手,看着指尖的血珠,突然想起刚嫁入西门府时的情景——那时西门庆得了好东西,总会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有一次得了一支成色极好的赤金簪,他亲手为她插在头上,说“我的瓶儿,就该戴最好的”。
可现在呢?莫说流光缎这样的稀世珍品,就连一句寻常的问候,都成了奢望。她曾经以为,就算西门庆不再爱她,看在安儿的份上,总能留几分情分。可现在她才明白,在他心里,她和安儿,早已成了他避之不及的“麻烦”,而潘金莲,才是他心甘情愿捧在手心的宝贝。
希望,像风中的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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