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听到一阵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走路的人刻意放轻了步伐,几乎是全程用脚尖在走路。
宫里太监大多都是这样的,但能走得如此轻巧高明,只能是天罗玄蛛。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谨。
“陛下。”
王谨禀告之后,走入暖阁,双膝跪地,呈上一封文书。
“咬钩的鱼不少。”
文书上密密麻麻地记载了从昨晚到现在,京城里各路牛鬼蛇神的动向。
“兵部侍郎赵彦彬,昨夜私会三名禁军千户,意图在朝会当日夺取午门控制权……”
“城南富商刘家,暗中转移家产,试图投奔江南……”
“国子监祭酒正在撰写檄文,要骂陛下是窃国之贼。”
“礼部员外郎吴林根,联络城外勤王军主将孙拓。将于两日后,率两万兵马逼宫。”
“好。”
陈木合上文书,随手扔在桌上。
“这个吴林根,倒是胆大。”
“陛下,和吴林根接头的人是虞子期留下的密探,已经被我们的人换了。从密探口中得知,虞子期去了江南,打算在那重立朝廷,和您作对。”王瑾汇报道。
“这虞子期,倒是韧性十足。”陈木道。
“要不要派人去把他……”王谨做了个手势,眼中杀机毕露。
“不必。”
陈木向后靠在软枕上,神态慵懒,“杀虞子期没什么用,那些人认的是‘虞’这个姓。死一个虞子期,他们还能找出虞子八、虞子九来拥立。”
“以德服人,天下欣戴。”
“正好让天下人看看我和虞子期的差别,看看谁能让南虞再次伟大……这样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
“陛下英明。”
“但有些流程还是得走的,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准备就妥。”
“很好,那就等两日之后的朝会了。”
“是,臣告退。”
王谨退了出去,暖阁内重归寂静。
沈幼悠跪在床踏上,低着头,小手在陈木的脚底不轻不重地按捏着,呼吸有些急促。
刚才那些话,她虽然听不太懂,但也知道那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有人要造反?还有两万大军要打进来?
她偷偷抬眼,看向陈木。
却见这位年轻的陛下闭着眼,神情惬意,仿佛刚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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