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府邸,静心堂。
堂内紫檀木的香气袅袅。
一盘未终的棋局摆在案上。
崔景执黑子,面色凝重。
他看着棋盘,却仿佛透过棋盘,看着整个京城的局势。
“父亲,您都听说了?”
他最终还是没能落子。
抬起头。
看向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
崔浩。
崔家家主,当朝丞相。
崔浩没有睁眼,只是缓缓端起手边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你是说,陈木阵前斩杀赵阔,吊尸示众的事?”
“不止。”崔景的声音有些干涩,“还有那所谓的‘火炮’。我已派人去北门打探过,城外被轰处尽是残肢断臂,惨不忍睹。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射程极远,不输长臂弓……”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以“火炮”的威力和射程,甚至可以在城中直接轰击皇宫!
这玩意。
越想越让人害怕啊。
崔浩终于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平静如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景儿,你只看到了火炮的威力,看到了陈木的杀伐果断。但你没有看到,他这一系列举动背后,最可怕的东西。”
“是什么?”
“是规矩。”崔浩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他未经圣旨,阵斩朝廷命官,以酷刑立威。他是在挑战皇权,是在趁机订立他自己的规矩。他想告诉全城军民,在这乱世,他陈木的规矩,比陛下的圣旨,比朝廷的法度,更管用。”
崔景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陈木……
其心可诛!
“陛下当初就不该召他进京!”崔景咬牙道,“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可若没有他,京城只怕早已经破了。”崔浩摇摇头,“今日的战事你也知道,赵阔开城门放赢无双三万铁浮屠入城,那种情况,除了陈木,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但……”
崔景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
就在父子二人相对无言之际,管家匆匆走入:“老爷,公子,宫里来人了,陛下急召二位入宫议事。”
崔浩和崔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陛下。
也在烦恼此事啊。
……
崔家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京城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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