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地搓了搓手。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抬起眼,目光游移地落在苏予锦身后的空荡客厅,那里曾经有他们的沙发、电视、餐桌,以前的幸福仿佛就在眼前,只是自己把它撕碎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但很快被一种更沉重的情绪覆盖。
“予锦,”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米豆。我……我不是人。”他顿了顿,像是在背诵预先想好的台词,“我妈她……医生说了,可能……可能就这个把月了。她糊涂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但偶尔清醒,就念叨米豆,也……也念叨你。她说……她说对不起。”
他说着,眼圈竟然真的红了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知道,之前是我混账,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些亲戚……他们乱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不该……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还说了那些混账话。予锦,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我妈……她时日无多的份上,我们……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行吗?给米豆一个完整的家。”有时候我也没办法,也无能为力,当初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把她继续留在这里,让你们继续生活。只有带她回老家,在老家落叶归根。
他抬起头,恳切地望着苏予锦,又试图去看她身后的米豆:“米豆,爸爸知道错了,爸爸以后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阳光偏移,光斑从地板上移开,屋里重新陷入一种灰蒙蒙的冷清。苏予锦听着他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心坎上。道歉?因为婆婆时日无多?因为亲戚压力?还是因为……他独自面对那个烂摊子感到了疲惫和恐惧?还是良心发现,还是舍不得当初的感情。………
这几个月他去老家?老家多少年没人住了?他有没有想过,身无分文的她和年幼的米豆,是怎么活下来的?有没有在某个深夜,想起过儿子的笑脸?有没有一丝愧疚,不是为了他母亲,而是为了他对妻儿毫不留情的抛弃和污蔑?
没有。他现在的歉意,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权衡后的选择,一种带着道德绑架的回归请求。
苏予锦感到一阵尖锐的讽刺和更深的寒意。她几乎要冷笑出声,质问他,撕破他这虚伪的温情面纱。她甚至想抓起手边任何能触及的东西,狠狠砸过去,把积攒了几个月的恨与痛全部发泄出来。
可是,她的目光,终究还是落在了紧紧抓着自己衣角、身体微微发抖的米豆身上。
孩子仰着小脸,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大眼睛里蓄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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