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
她看着镜中那个形销骨立的女人,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不需要一个“说得出口”的离婚理由。她的崩溃,她急剧下降的体重,她濒临极限的精神状态,本身就是最惨烈、最真实的理由。
可是,然后呢?离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米豆怎么办?那个她深爱过、也依然有着羁绊的南乔怎么办?那个依赖她、却又不断消耗她的婆婆怎么办?
问题像一团乱麻,缠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也找不到出路。她只是抱着双臂,在冰冷的夜色里,感觉到生命的力量正从这具日益轻飘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逝。前方没有光亮,只有更深、更沉的迷雾。
星期天米豆不小心打翻了婆婆刚熬好的中药,深褐色的药汁泼洒了一地,还溅脏了婆婆的衣角。婆婆瞬间激动起来,不是心疼药,而是像被触动了某个痛苦的开关,开始絮絮叨叨地哭诉自己命苦,拖累了家人,活着没意思。米豆被奶奶的反应吓坏了,哇哇大哭。
苏予锦闻声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混乱。她强忍着内心的烦躁,先去安抚米豆,想把他抱开。婆婆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声音尖利:“你是不是也嫌我烦了?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干净?你们都一样!都一样!”
南乔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就先护住了母亲,将苏予锦拉开,语气带着疲惫和不耐:“予锦!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妈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就是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苏予锦苦苦支撑的所有理智。连日来的压抑、委屈、愤怒、无助,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
“我少说两句?”苏予锦猛地甩开南乔的手,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颤抖,却异常尖刻,“南乔!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让?我让出了我的事业,让出了我的时间,让出了我所有的个人空间!我现在连呼吸都要看着你妈的脸色!你还要我怎么让?!”
南乔被她从未有过的激烈态度震住了,但母亲的抽泣声让他无法退让,他试图讲道理:“予锦,我知道你辛苦,但妈她是病人,她控制不了自己……”
“病人!病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苏予锦打断他,眼泪终于决堤,却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冷笑,“是!她是病人!精神病!那我呢,长时间和她待下去,我是不是也成精神病了。
话一出口,整个客厅瞬间死寂。连婆婆的哭声都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她。
南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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