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体谅?苏予锦只觉得自己的体谅已经透支,内心那片被昊昊治愈、被新目标滋养的园地,正在迅速沙化。
离婚的念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南乔没有原则性错误,他努力工作,爱护孩子,甚至也在努力调和。婆婆是病人,需要照顾。米豆需要完整的家。她找不到任何一个“说得出口”的离婚理由。社会舆论、亲人眼光、对米豆的愧疚……每一条都像沉重的枷锁。
可是,不离婚呢?这种令人窒息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婆婆的病是长期的,需要持续服药和观察,意味着这种高压状态可能将持续数年。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牢笼里,外面的人看她一切正常,甚至羡慕她家庭美满、事业家庭平衡,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在的能量正在被一点点耗尽。
过,过不好。离,离不了。
苏予锦开始失眠,即使累到极致,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耳朵却异常灵敏地捕捉着隔壁婆婆房间的任何一点动静,心脏随之紧绷。食欲也迅速减退,面对满桌饭菜,她常常感到反胃,勉强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南乔注意到她迅速尖削下去的下巴和眼底浓重的青黑,心疼又无力,只能笨拙地说:“多吃点,你瘦了很多。”这话听在苏予锦耳里,却变成了另一种压力,她连“瘦”的资格都没有吗?
一天晚上,米豆因为淘气被苏予锦批评了几句,原本小事一桩,婆婆却立刻冲过来将孙子护在身后,对着苏予锦数落:“你怎么当妈的?孩子还小,懂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非要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你才满意?”那一刻,苏予锦看着婆婆护犊的姿态,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南乔,再看看被奶奶护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米豆,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卧室,关上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缓缓滑坐在地上,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呜咽声泄出。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彻底的、无处宣泄的崩溃。她感到胸腔里堵着一块巨石,呼吸艰难,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可怕。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曾经莹润的脸庞现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宽大的睡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她真的爆瘦了,瘦脱了形。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努力平衡的一切,在现实的挤压下显得如此可笑。工作的成就感无法抵消家庭的窒息,妻子的身份压得她喘不过气,儿媳的责任更像是一座搬不走的大山。她为所有人活,却唯独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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