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但其留下的信仰真空、对超自然力量的复杂情绪(混合着恐惧与隐秘向往)、以及对“神迹”破碎的失落感,却在其原信徒和周边区域的文化心理中,留下了深刻而持久的烙印。
而“启蒙之种”计划,依旧在沉默而坚定地发挥着作用,如同无声浸润大地的地下水。更多贴近生存需求、易于推广应用的实用知识——关于耐寒抗旱作物的轮作与土壤改良技术、基于本地材料的简易水过滤与疾病预防措施、小型风力与水力发电设备的搭建与维护、乃至基于残存设备和图书馆优化协议的区域通讯网络构建方法等——通过越来越多样化和去中心化的隐蔽渠道(如混杂在物资交换中的数据芯片、伪装成民间工艺手册的技术指南、在恢复广播的频道中插播的“科普故事”等),持续渗透到重建中的社会肌体。一些地区开始自发地出现基于这些共享知识和技术互助的小型、自治性较强的“知识社群”或“技术行会”。他们不仅分享技术,更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一套基于贡献和共识的简易协作与决策机制,这形成了一种区别于旧有僵化国家模式和混乱无序状态的新社会组织雏形,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地表文明的韧性,在知识无声而持续的滋养下,正在废墟的缝隙间,一点点地增强、蔓延。
然而,平衡始终是脆弱的。图书馆的干预手段虽然高超,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天衣无缝。其行动模式中蕴含的超前技术痕迹、信息传播路径的异常优化、以及对某些关键事件过于“及时”和“完美”的平息,开始在一些嗅觉极其敏锐、且具备强大信息搜集与交叉分析能力的势力眼中,显露出不自然的轮廓。一些目光,开始越过表面的混乱与复苏,试图聚焦于那隐藏在诸多“巧合”与“匿名援助”背后的无形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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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亚大陆交界处,某处山体深处,“遗产回收委员会”主数据中心。
该组织成员构成复杂而精干,主要由背景深厚的前情报分析专家、嗅觉敏锐且敢于冒险的资本运作人,以及对“前代文明”有着近乎偏执考古热情的顶尖学者组成。他们不像“普罗米修斯之火”那样激进地试图直接掌控和运用危险力量,也不像“新伊甸”那样沉溺于非理性的精神寄托。他们更加谨慎、耐心、狡猾,且具备将零散信息碎片拼凑成完整图景的强大分析能力。他们的目标并非即时权力,而是致力于“回收”和“理解”那些失落文明留下的真正遗产,并在此过程中,确保自身能占据有利位置。
委员会的实质领袖,是一位代号为“考古学家”的神秘人物。他置身于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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