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的储备:燃料,最多还能支撑全速航行几个小时;食物和淡水,按最低消耗标准,大概能维持三天;药品,只有最基础的急救包;武器,除了她和大副随身佩戴的紧凑型能量手枪,只剩下几把生存刀……她抬起头,看向脸色凝重、正盯着简陋导航屏幕的海森堡博士,声音平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峻:“博士,我们的位置?以及,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根据最后接收到的信号,那个坐标点还在我们东南方向至少四十公里外。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和艇的性能,强行穿越风暴区无异于自杀。”
海森堡博士的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屏幕上显示着极其粗糙的电子海图,上面标记着风暴的大致移动轨迹(依旧笼罩着目标区域)和那个冰下结构的粗略位置。信号断断续续,精度堪忧。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而疲惫,但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着所有人的坚定:
“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艾莉丝女士。风暴的边缘湍流、低温以及随时可能再次出现的冰裂,会很快耗尽我们本就不多的燃料、热量和生命体征。”他指着屏幕上一条模糊的、由古老海图标记出的、未被现代测绘完全证实的虚线,“根据目前的风向和洋流测算…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借助风暴外围的推力,向东南方向漂移。目标区域边缘,在这张古老海图上,标记有一处被称为‘绝望岬’的、岩石裸露的小型岬角。如果它真的存在,或许可以让我们暂时靠岸,躲避风暴最猛烈的正面冲击,为我们赢得喘息和重新规划的时间。”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将所有人残存的命运,交给无常的风暴、未知的洋流和一张可能早已过时、甚至纯属虚构的古老海图上的标记。
但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甚至连选择的余地,都微乎其微。
叶舟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怀中依旧紧紧抱着那个存储着数据残骸的、经过特殊防水处理的装备包,仿佛那是他与过去、与那些牺牲者之间最后的联系。埃里希坠落前那平静而决绝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脑海深处,与特蕾莎教授临终前的嘱托、与在西伯利亚和苏必利尔湖死去的众多面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沉重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牺牲者画卷。
逃亡的路上,铺满了同伴的鲜血与牺牲。每向前一步,似乎都要踏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抬起头,透过救生艇那小小的、已经结满厚厚冰霜、视野模糊的舷窗,望向外面那片毁灭性的、却又蕴含着这颗星球乃至人类文明终极答案的、无比残酷的白色世界。
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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