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这场婚宴,乡亲们都格外重视。
妇人们早就提前好几天,把吃席的最体面的衣裳翻出熨烫平整。
汉子们则反复叮嘱自家孩子,去了席上要守规矩,不能乱跑乱叫,要给秋笙哥哥争脸。
不仅如此,村理事会也代表了整个桃源村,精心准备了一份像样又实在的贺礼。
而在遥远的京城。
“镇北侯府大小姐沈萱下嫁桃源村乡野小子”这件事,其实早就传开了,不可避免地引来了许多议论和不解。
茶楼酒肆、后宅闺阁,时不时就能听到相关的闲话。
“听说了吗?镇北侯家那位大小姐,真要嫁去乡下了!还是个没什么功名的手工匠!”
“可不是嘛!真是奇闻一桩!好好的侯门贵女,京城多少青年才俊求娶不得,偏要自贬身价,跑到那穷乡僻壤去!”
“哎,你这话说的不对,桃源村如今可是名震京畿道,算不得穷乡僻壤了。
不过嘛,再怎么样,那里也终归是乡野之地。
这沈大小姐锦衣玉食惯了,去了那儿可怎么受得了?”
“受不受得了,那也是她自找的。我看啊,就是话本子看多了,被那些‘才子佳人’、‘布衣卿相’的故事迷了心窍!”
“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呢?堂堂侯府小姐,怎么就非嫁个乡下人不可?”
“管他有什么隐情?总归是门不当户不对,日后有得苦头吃呢!咱们等着看笑话吧!”
别的人也就算了,连沈萱昔日交好、时常一同参加诗会游园的小姐妹们。
在知道沈萱要下嫁之后,也都自动疏远了沈萱。
不再主动递帖子邀她聚会,甚至背地里,也加入了议论和“蛐蛐”的行列。
礼部侍郎家的千金柳如烟和威远伯府的二小姐林月柔便是沈萱昔日的好姐妹。
她们性喜奢华,最爱攀比,也爱打听和传播各家隐私。
这日,两人相约在后花园品茶,话题很自然就拐到了沈萱身上。
“萱姐姐这回,可真是……自甘堕落。那桃源村,我听我爹门下的清客提起过,不过是京畿道一个刚安置流民的新村,能有什么好?别人再如何夸那桃源村,能有咱们在京城好?她竟也愿意去?”
“何止啊!你忘了?去年春天,她约咱们骑马,咱们没去,她还同咱们置气呢。
骑马?那是男子才做的事儿,她呀,怕是早就想着去乡下种地喂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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