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去禁军值上寻他,校场那许多人呢……”
见她不高兴了,周氏又赶忙哄:“阿娘知道你乖,一向懂事,阿娘是怕你被旁人诓骗了去。”
徐有容这才满意了,挽了挽缭绫披帛,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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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天际云霞翻涌,马行街药坊。
折柔白日里忙了一整天,此刻才坐到案前,整理着近几日的账册,大致算了下这些时日的毛利,几缕暮光透过支摘窗,在她侧脸上映出一片柔软的暖色。
扣除这小半个月的赁金和采买药材、雇佣伙计等各色成本,净利约合两贯钱。
折柔心情忽而变得轻松起来。
两贯钱虽然不多,同陆谌的俸禄比起来更是少得可怜,但这是她自己挣来的钱,而且也足够过寻常日子了,若是用心经营,进项还会更多,养活她自己并不难。
折柔收起算盘,正要起身,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就见平川急匆匆地迈过门槛,走进屋里。
“娘子,郎君出事了!您要不要回府看看?”
折柔心口猛地一紧,强自镇定了下,问:“怎的了?”
平川神色有些微的躲闪,喉头滚了滚,才开口道:“听南衡说,今日校场上禁军选拔较艺,一个郎将的兵器脱了手,郎君在场下没有防备,叫那飞脱出去的枪头给刺中了,伤口有些深,流了半身的血……”
流了半身的血。
眼前又闪过那年在西羌荒漠里,陆谌受了重伤,被埋在死人堆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样。
折柔只觉心头突突直跳,一时间再也顾不上旁的,当即吩咐平川套车,她要亲自回去看一眼。
马车在陆府大门外停稳,刚刚走进书房所在的小院,折柔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苦药味,其间又掺杂着几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忽然引得她胃里一阵痉挛,不得不站定缓了一缓。
小婵连忙扶住她,关切道:“娘子,没事吧?”
折柔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几个亲随正从屋里退出来,看见折柔纷纷叉手行礼,折柔也向他们略略颔首致意。
目送这些亲随离开,折柔迈步进了书房,就见陆谌坐在窗前的竹榻上,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劲瘦强韧,素白细布从他的胸膛缠起,绕过左肩,在锁骨下洇出一片刺目血色。
显见是伤得颇深,即便用了金创药,也在不住地往外渗血。
陆谌抬头,看见是她走到近前,不由得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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