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但警惕所有出现在父皇身边的女人,甚至都会嫉妒他这个儿子。
仿佛他夺走了父皇本该给予她的宠爱……
所以每当母后在场,他都不敢跟父皇太靠近,不然一定会遭到她变着法子的冷暴力:
‘朱厚照,你今天字写了吗?’
‘书背过了吗?’
‘杨先生说你又拿青蛙戏弄他了!’
总之,那女人一定会将温馨的时刻变成对他的批判。父皇稍稍帮他说句话,定会遭到她的指责,什么‘惯子如杀子’,‘你别老装好人,要为祖宗江山负责’之类……
总之会怼得父皇讪讪闭嘴,只能在事后偷偷安慰他。
待年岁稍长,他痴迷骑射,时常在宫苑中纵马张弓,乐此不疲。母后这时候已经管不住他了,便逼着父皇教训他。
可父皇非但没有半分责备,反而温言问道:‘我儿为何这般喜爱骑射?’
他挺直脊背回道:‘儿臣觉得骑射能强身健体,若日后鞑子来犯,儿臣亦可领兵御敌,为父皇分忧。’
父皇闻言,朗声笑道:‘克诘戎兵,张皇六师。此乃安不忘危之意,甚好!’
便命人从内库取出一副犀角弓与虎皮箭囊,亲手递给他道:‘骑射虽好,但需谨记安全,不可逞强。且学业为立身之本,需文武兼备,方能成大事。’
那份既肯定又循循善诱的慈爱,如今想来竟已隔世……父皇驾崩后,再也没人这般疼他、懂他了。
他甚至会没来由地胡思乱想,民间早有流言,说他并非母后亲生,而是宫女郑金莲所出。难道母后对他这般疏离冷淡,真的是因为他并非她的骨肉?
朱厚照越想越委屈,鼻尖一酸,冰凉的脸上便淌下两行滚烫的泪珠。
他抬手擦拭,泪水反倒愈加汹涌。两年半来积压的孤独、思念与痛苦如决堤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小皇帝泪眼婆娑、彷徨无助之际,大殿中忽然出现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家伙。
只见它浑身毛色黑白分明,圆滚滚的脑袋上,黑色的眼圈像嵌了两颗墨玉,遮住了大半张白色的脸,只露出湿漉漉的黑鼻子和粉嫩的小嘴巴。
它圆滚滚的身子摇摇晃晃,四条黑色的小短腿迈得磕磕绊绊,像是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地朝着有人的方向爬来。
爬到半路还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憨萌可爱到天上去了。
朱厚照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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