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地面发出震响。
闻老师看向了陆星。
只见他转过身,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个小橘子,似乎对戏台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
哗啦——
观众席涌现潮水般的掌声,乐师的伴奏并没有停止,更加激昂。
陆星的身体猛然一轻,蹲下身,捡起了那个澄黄澄黄的小橘子。
闻老师收回了目光。
她又看向了一旁同样站着的池成秋和常空雁。
这两个人怔怔的站在扶手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戏台上的池越衫,眉头紧锁,脸颊绷直。
池成秋和常空雁本来就不同意池越衫去学戏。
更别说去现场看了,那跟鼓励池越衫继续走下去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后来关系缓和了一些,池越衫又转到了青衣行当,池成秋去看过几次演出,但也没有看完。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池越衫唱刀马。
池成秋眉头紧锁。
也许是他不喜欢京剧,也许是池越衫从来不愿意向他们诉苦。
所以,他对于池越衫这份工作的认知,也就是锻造形体,而后在戏台上穿着戏袍,比着手势,咿咿呀呀。
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想的太浅。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湿棉花,呼气难受,吐气也难受。
池成秋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继续演下去的池越衫。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觉得一般人从那个高度跳下去,就可以直接送到他的手术台上了。
忽然间。
池成秋理解了,为什么常空雁会说,池越衫现在不需要他们了。
他们已经错过了池越衫最痛苦的阶段。
那份痛苦,随着池越衫因为腰伤不得已转行,也随之封存起来。
晚了,太晚了。
池成秋想,他们已经来晚了。
从前他年轻时,同科室的医生把自己的小孩送到了爷爷奶奶那里养着,那个医生说,现在小孩不懂事,不好养,等以后再培养感情。
当时他赞同这个教育理念。
池成秋伸出手,紧紧的攥着扶手,垂下了头。
等以后再培养感情?
晚了,已经晚了。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常空雁。
他老婆还是那样。
冷静的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看一场普通的戏剧,像是在看一场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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