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陛下,长兴侯用兵,一向如此。燕王朱棣,非寻常藩王,其人自幼随军,久历战阵,麾下又多是百战悍卒。耿帅此举,或是……或是稳妥之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子澄厉声打断,那声音尖锐得像一把锥子。
“稳妥?稳妥到眼睁睁看着西北三镇沦陷而无动于衷吗!侯爷,您也是带兵之人,岂不知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他耿炳文拥兵自重,坐视友军覆灭,此乃兵家大忌,是死罪!”
那老侯爷张了张嘴,浑身轻颤,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无力的叹息,默默退了回去。
他知道,说不动了。
这位年轻的新皇,已经被这帮巧舌如簧的文官,彻底架在了火上烤。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万全的“稳”字,而是一场酣畅淋漓、摧枯拉朽的大胜,来洗刷西北战败的耻辱,来向天下证明他这位新君不容置疑的雷霆手段。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手捧着一卷用明黄色丝绸包裹的奏章,迈着碎步,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进来,尖着嗓子喊道:“陛下!曹国公八百里加急军情奏报!”
朱允炆眼神一动,原本死寂的眸子里,燃起一丝期盼。
“呈上来!”
奏章展开,上面不是军情,而是一篇洋洋洒洒,文采飞扬的“请战书”。
曹国公李景隆在奏折里,先是用各种华丽的辞藻,引经据典,痛斥了一番耿炳文的“怯懦畏战”,称其“将三十万天兵困于坚城之内,如同画地为牢,令三军将士寒心,天下百姓失望”。
那书法龙飞凤舞,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张扬。
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从孙子兵法讲到武穆遗书,从汉高祖用兵讲到唐太宗破敌,洋洋洒洒数千言,力证自己“胸有十万甲兵,可吞百万之敌”,对付朱棣那种“有勇无谋”的边塞武夫,只需“以正合,以奇胜”,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直捣北平,则燕逆指日可破。
奏折的最后,更是用朱砂红笔,写下了八个斗大的狂草大字,力透纸背,杀气腾腾。
“臣,愿提兵三十万,为陛下擒此逆贼!”
朱允炆看着那份辞藻华丽、自信爆棚的奏折,那双因愤怒而紧锁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才是他大明朝的将军该有的气魄!
看看李景隆,再想想耿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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