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带着几分残酷,“因为三个月后,如果税虫量产不成,我江小白固然要倒霉。但在这之前,如果谁敢让我在这三个月里过得不痛快……”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
但警告之意已经不言而明。
我有秦权亲口许诺的三个月的“安全期”。
在这期间,我若被骚扰,就有了掀桌子、不顾一切反击的正当理由。
而我若不顾一切,第一个要撕碎的,就是他张玄甲。
张玄甲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那伪装出来的恭敬几乎维持不住。
他听懂了,这是划下道来。
我用庞青的彻底毁灭,换来了表面的平静,也向张玄甲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主簿的话,卑职……记下了。”
我没再看他,与他擦肩而过,走下石阶。
……
我没有返回百工坊,而是径直去了文鉴枢。
这里是镇武司负责文书往来、档案管理的机要之地。
监正吴章是个面容清癯、不苟言笑的中年文士。
当我将庞青那份“自愿戍边”的请愿书递上时,他抬起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显然,武库司的风波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没有多问半句,只是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旋即妥善收好。
“江主簿放心,我会尽快呈报秦掌司,并协调兵部、户部,依律办理。”
“有劳吴监正。”我微微拱手。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他明白该怎么做,也知道什么不该问。
离开文鉴枢,我又转向戒律枢所在的那片肃穆黑色建筑。
贾正义的值房内,他正对义肢的关节处上油保养,见我来,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自己坐。
我将那份关于庞青罪证的卷宗放回他的案头。
“老贾,谢了。这东西,物归原主。”
贾正义放下油壶,用布擦了擦手,道:“就算你不出手,就凭庞青那点城府和屁股底下的屎,他在武库枢也坐不长久。你这么一搞,反倒让他得了个‘顾全大局’的名声,这么算起来,算是我谢你,帮戒律枢省了些麻烦。”
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经此一事,算是把暗影阁那边,彻底得罪狠了。”
“得罪?”贾正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一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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