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行!交给我!我一定把这事安排妥当,把这笔钱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
阳怀仁终于有了一件他能担当起来的重要事情,这让他找到了久违的价值感和支撑家庭的信心。
傍晚,阳光明照例从朱老师家回来——他依旧是每天下午去,这已是雷打不动的惯例,也是他“收入”的合理解释来源——之后,便拿了六百元金圆券,交到父亲手里。
他假装是从朱老师那里,刚拿到的报酬。
“爹,这是那六百元翻译费。您收好。”阳光明将钱递过去,厚厚的一沓。
阳怀仁接过那厚厚一沓钱,感觉手心都有些发烫,沉甸甸的。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手拿着这么多钱——尽管是迅速贬值的金圆券。
他小心翼翼地、一张张地数了一遍,然后郑重地揣进贴身的内衣口袋里,还用手在外面按了按,仿佛接过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另外。”
阳光明继续为后续的资金来源铺路,补充道:
“朱老师听说咱们要雇人排队买东西,他和他几个要好的同事、先生们,也有些金圆券想尽快花出去,换成实物保值。
但他们自己要么要上课,要么年纪大了,没时间也没人手去排队挤抢。
他托我问一下,能不能让咱们帮着一起办了?过两天,他再把钱送过来。”
这自然是阳光明为以后继续拿出金圆券找的借口。
他手里那几千元“黑钱”,需要借着“翻译费”和“帮老师朋友办事”的名目,才能合情合理地分批地花出去,换成家中日渐充裕的物资。
阳怀仁不疑有他,反而觉得这是儿子和朱老师关系亲近、信任自家的表现,能为这些有学问的先生们办事,他脸上也有光,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没问题!朱先生的事,就是咱们的事!让他放心,钱拿过来,我一定帮他们办得妥妥帖帖!保证把他们的钱也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
对他来说,花六百元是花,花一千二百元也是花,无非是多雇一个人或者多排几次队的事情。能帮上朱老师和那些先生们的忙,他也很乐意,觉得这是积攒人脉和信誉的好事。
有了明确的目标和“重任”在身,阳怀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同了,之前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变得精神焕发,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晚饭后,他立刻和楚元君凑在堂屋那盏昏暗的油灯下,拿出纸笔,开始仔细盘算这六百元该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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