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和楚元君一路无话,默默回到了自家租住的东跨院。
楚元君将丈夫小心地扶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给他的伤腿底下垫了个矮凳,这才直起腰,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焦师傅……多硬朗正派的一个人,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难。”她的声音带着欷歔和同情,“看着焦嫂子和那两个孩子哭得难受,我这心里……也跟着揪得慌。”
阳怀仁靠在椅背上,也喃喃道:“是啊……振山大哥是条好汉子,这院子里,有他们父子在,咱们住着也安心不少。如今他这一倒下,焦家的天……算是塌了一半。往后这院子……唉。”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焦家父子是这院子的定海神针,如今顶梁柱倒了,不仅焦家陷入绝境,连带着整个院子的安全感,似乎也削弱了几分。
小妹妹静仪依偎在母亲身边,仰着小脸,怯生生地问:“娘,焦伯伯……会死吗?”
她虽然年纪小,但刚才那绝望的哭声和院子里沉重的气氛,也让她模糊地感知到了死亡的阴影。
楚元君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静仪,别瞎说!焦伯伯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话虽如此,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意味着什么。
大妹妹静婉则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哥哥阳光明,小声问道:“哥,你刚才说的用酒擦身子,真的有用吗?”
阳光明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点了点头:“有点用,是物理降温,能让他舒服点,但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得控制住伤口里面的感染。”
他顿了顿,看着家人忧虑的面容,勉强笑了笑,安慰道:“爹,娘,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咱们已经尽力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焦师傅自己的造化了。”
等吃过晚饭,一家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散去。
楚元君扶着阳怀仁回了正房东屋,静婉拉着静仪回了西屋。
阳光明则独自走进了自己居住的东厢房。
反手关上门,插上门闩,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秋虫低鸣,更衬得夜阑人静。
他没有立刻点灯,而是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在炕沿上坐了下来。
脑海中,不断回闪着焦师傅那昏迷不醒、面如金纸的模样,焦大娘那撕心裂肺的哭嚎,以及焦大、焦二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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