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白纸黑字说好了,他每月工资寄回一半,养家糊口,赡养我,抚养两个孩子。
可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根本没做到这一点。
他那边有他的难处,在资助战友遗属这事上,他做得仁义,我们没法说他错,但在咱这个家用上,终归是没给够数,没完全尽到责任。
这一点,他抵赖不了。”
她浑浊的目光扫过儿媳妇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说话的语气更加坚定:
“既然这件事他没完全办到,承诺打了折扣,那就得从其他方面给你补偿,给这个家补偿。
这是欠账,必须还!
现在,只是要一个正式工作,并不过分!
我老婆子虽然没出过远门,但也听人说起过,城里有些工人,因为种种原因要回老家或者去别处,转让一个正式工作的名额,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事儿。
一个工作名额,明码标价,也就是几百块。”
老太太看向田玉芬,眼神里充满了慈祥,但更多的是一种决断和引导:
“你要是心里实在过不去,不想沾他阳建雄的光,不想承他的情,觉得矮了他一头,那咱就换个想法!就当做是花钱买工作了!
他这些年欠下的那些没给够的钱,一笔一笔,折算下来,给咱全家人各买一个工作名额,也绰绰有余了!
咱不欠他的!一分钱都不欠!这不是接受施舍,这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咱该得的!”
老太太这番话,如同在湍急的河流上,给内心挣扎、进退维谷的田玉芬搭了一个坚实而又顺理成章的台阶。
如果当做是花钱买工作,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这不是接受那个负心汉的施舍和恩惠,而是理直气壮地拿回自己被拖欠的“债务”,是行使自己正当的权利。
这样一想,心理上那道最顽固的壁垒,瞬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田玉芬为了孩子们的前途,内心本就有所松动,只是被尊严和怨气阻隔着,此刻听婆婆这样一番入情入理、又给了她完美借口的分析,心里顿时觉得顺畅了许多,堵在胸口的那团憋闷之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是啊,如果当成是一场冷冰冰的买卖,是讨要应得的补偿,那她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应该主动去要!
她不想欠阳建雄任何情分,但拿回自己和孩子应得的东西,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这样,她面对他时,腰杆依然是直的!
现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