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侍御史敲门入内,将一份御史台的文书恭敬放在案头,左右张望一下见左近无人,便上前两步靠近书案,低声道:“御史大夫让下官前来知会一声,有褚遂良两个儿子褚彦甫、褚彦冲的奏疏自钱塘寄递入京,弹劾中书令。”
刘洎微微一愣:“怎是这两人弹劾我,而不是褚遂良?”
“与弹劾奏疏一并入京的尚有褚遂良的遗折……”
刘洎略感意外:“褚遂良死了?”
“遗折上说是病故。”
刘洎蹙眉:“褚氏兄弟因何弹劾与我?”
侍御史摇摇头:“我未见过奏疏,详情不知,御史大夫只是叮嘱我来告知中书令,弹劾罪名乃是‘目无君上,置君王生死于不屑’。他现在已经将奏疏呈递御前,想来陛下会宣召中书令前去自辩,还请中书令早作准备。”
“此事我已知晓,多谢御史大夫告知。”
“那下官告辞。”
“不送。”
……
刘洎再度将笔丢在一旁,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庭院内的雪景,心中既感疑惑又感焦躁。
褚遂良已经病故,其子却弹劾自己,这到底是何原因?
置于弹劾之罪名“目无君上,置君王生死于不屑”更是不知所谓……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事。
当年他陪同太宗皇帝东征高句丽,回程之时太宗皇帝染病、一度颇为严重,难道是那个时候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才导致“置君王生死于不顾?”
再联想到那个时候的褚遂良担任起居郎,或许将一些话语记述下来,但因为某些原因并未录入于《起居注》之中而只是以草稿之类的方式留存,如今被其两子所得……
可自己当初做了什么?
或者说了什么?
刘洎冥思苦想,终无所得。
但刘祥道仅只是派人前来偷偷知会一声,却是连奏疏之内容都不让他观阅,足以见得事态严重。
正自烦躁疑惑,有内侍登堂入室,躬身道:“陛下口谕,宣召中书令御书房觐见。”
“微臣敬领口谕。”
……
清晨之时落雪停止,但乌云未散,御书房内光线有些晦暗,故而燃起了灯烛。
李承乾坐在御案之后,紧蹙眉头、面色凝重的将奏疏又看了一遍,而后放在一旁,拿起另外一摞纸张仔细查阅,久久不言。
刘祥道束手立于御案一侧,微微垂头、看着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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