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赫束手而立,低垂着头看上去战战兢兢、很是恭谨。
赛尔德瘦小的身躯窝在一张铺着骆驼皮的躺椅上,看上去老眼昏花的样子,温言安抚:“凡成就大事者,必然忍旁人所不能忍,耻辱再多又能如何?只需最后一次一把将所有失去的都拿回来,便赢得彻彻底底。当下对于大食来说拜占庭才是癣疥之患,一日未能攻陷君士坦丁堡,帝国便难言真正的强盛。待到消灭左右环伺之强敌,再与大唐整一整短长也不迟。”
谢赫终于得到机会,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臣下签署这份合约亦是心中愤怒、恨不能持刀与唐人决一死战,即便战死当场也不愧于哈里发之器重!然而为了哈里发的大计,却也只能忍辱负重。这份合约乃臣下签署,丧权辱国之处自然也有臣下一力承担,该打该罚,绝无怨尤!”
话说的敞亮,但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心里惴惴不安,万一哈里发当真让他来承担这份骂名,那又该如何是好?
赛德尔忍不住笑起来,只是没笑几声便咳嗽连连,似乎快要将肺叶都咳出来一般,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穆阿维叶赶紧起身,亲自将一杯茶水递给赛尔德,并且抬手在他后背轻拍了拍,口中埋怨道:“岁数这般大了平素要多多注意,定要长命百岁辅佐我成就大业才行啊!”
赛尔德好不容易顺过气,喝了口茶水,长吁一声,摇头道:“老了不中用了,”手指了指谢赫:“否则此等小辈岂敢在我面前玩弄心计?”
谢赫面色大变,忙辩解道:“臣下所言字字句句出自肺腑,绝无半点虚言!”
“得了吧……”
赛尔德没好气的摆摆手:“你这点城府也在我面前卖弄?”
回头对穆阿维叶道:“虽然这小子耍弄心计,但情有可原,毕竟此番和谈是出了大力的,哈里发便准他功过相抵吧。”
穆阿维叶瞪了战战兢兢的谢赫一眼,怒哼一声:“若非老总督给你求情,今日非得扒了你的皮!滚出去吧!”
“是!”
谢赫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灰溜溜滚出去。
穆阿维叶又拿起茶壶给赛尔德倒水,面色有些阴郁:“唐人其心恶毒啊!”
赛尔德坦然接受哈里发的服侍,笑着道:“大食与大唐是敌非友,既然咱们眼馋他辽阔之土地、富足之钱帛,又怎能不准他们对咱们有所防范甚至暗下毒手呢?很多时候失败之根源在于懵然无知、措手不及,只要看清了对方的路数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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