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塔上的舱盖打开,一个满脸油污、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坦克兵探出半个身子。
他手里抓着一把信号枪,眼神迷茫而警惕。
“站住!再靠近我就开火了!”坦克兵喊道,声音有些发颤。
陈山停下脚步,距离坦克只有十米。
他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把整盒烟抛了上去。
啪。
烟盒准确地落在坦克兵的手里。
“孩子。”陈山用俄语大声说道,“回家去吧。你的妈妈在等你。”
坦克兵愣住了。他看着手里的烟,又看了看远处硝烟弥漫的城市。
“我们……我们在执行命令。”坦克兵咬着嘴唇,“上面说有间谍……”
“没有间谍。”陈山指了指身后车队里那些探出头的科学家们,“只有一群想要活下去的人。”
“我知道你不想开炮。你的手在抖。”
陈山转过身,背对着坦克炮口,一步步走回车里。
这是一个赌博。
赌的是人性。
赌的是在这个国家信仰崩塌的时刻,那个年轻士兵心底残存的一丝良知。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直到陈山坐回车里,关上车门。
“吱嘎——”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那辆T-72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指向了天空。
随后,坦克发动,笨拙地向路边倒车,让出了一条刚好能通过一辆车的通道。
那个年轻的坦克兵站在炮塔上,手里夹着那根中华烟,对着车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陈念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眼眶有些发热。
“他为什么要放我们走?”
“因为他也饿。”陈山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复杂,“而且,他也知道,那个让他开炮的国家,已经死了。”
……
车队冲出了莫斯科。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和通往南方的高速公路。
“山哥,我们去哪?”王虎问道,“机场现在肯定封锁了。”
陈山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黑海沿岸的一个点上。
“去这儿。”
陈念凑过去一看,那个地名的俄文拼写很长,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尼古拉耶夫。
“黑海造船厂?”陈念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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