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往,河床可自然刷深,胜于年年征发民夫浅疏浚。”
杨尚书身体微微前倾,看得极其专注,甚至示意常善德又重复演示了两遍不同流量下的效果。
整个演示过程,陈香偶尔会补充一两句关键的数据对比,比如模拟计算出的流速变化比例、预估的泥沙冲刷量差异等,言简意赅,直指核心。
演示完毕,常善德轻轻放下手柄,退后一步,垂手而立,厢房里再次陷入寂静。
杨尚书背着手,在模型前来回踱了几步,眉头微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口,显然在飞速权衡考量。
王明远三人皆屏息以待,心中忐忑。成败与否,就在这位尚书大人一念之间。
终于,杨尚书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扫过面前三位年轻的翰林官,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激赏和郑重。
“好!好一个‘束水攻沙’!”他抚掌轻叹,“化被动堵防为主动疏导,借水力以治水患!此想法颇具巧思!更难得的是,尔等能不尚空谈,制此模型以为佐证,直观明了,远胜万言策论!”
他走到模型前,指着那蜿蜒河道,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此物之妙,在于可将纸上谈兵化为可视之感!若于朝会之上,以此演示,胜过多少唇舌之争!于启发地方河工实务,亦大有裨益!”
听到如此高的评价,常善德激动得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王明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拱手道:“大人谬赞了!此乃晚辈等分内之事,只求于国于民略有小补,不敢居功。”
杨尚书摆摆手,神色恢复了几分部堂的威严与沉稳:“功劳之事,自有公论。尔等心血,老夫看在眼里。此模型与所附方略,确有价值。”
他略一沉吟,说出了关键安排:“不过,治河乃国之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策虽妙,亦需谨慎。老夫之意,先将此模型与尔等整理的方略、数据,由文渊阁按例呈报。”
他目光扫过王明远和常善德,带着些安抚:“至于贾正清那边,尔等无需担忧。老夫会让人递个话,此件需连同主要撰拟之人一并列名上述,他知晓轻重,断不敢匿功或敷衍塞责。届时,老夫亦会在部议时,亲自提请陛下御览,或可择机于御前演示。该是你们的功劳,一分也少不了。”
这话如同定心丸,彻底打消了王明远和常善德最后的顾虑。有杨尚书这句话,贾正清绝不敢再耍任何花样,而且直接有了上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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