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协调之处,绝不让上官费心猜测。
对于堂内的其他同僚,无论是世家出身来此镀金的,还是熬资历多年的老翰林,他都保持谦和,每日清晨主动打招呼,偶尔帮前辈搬个书、递个文具,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显得刻意巴结,又表达了尊重。
他甚至还悄悄备了个小本子,记录各位同僚的姓氏、籍贯、大概背景,以及一些细微的喜好,避免无意中触犯忌讳。
这些举动,看似微不足道,但日积月累,效果显著。
周博士看他愈发顺眼,觉得此子踏实稳重,不骄不躁,交代事情愈发放心。
同僚们也觉得这位新科状元没架子,做事靠谱,都愿意与他交往几分。
甚至连负责打扫堂舍的老吏,王明远见面也会点头致意,偶尔狗娃带做了点心,也会分一些给他,老吏感激不已,有时会悄悄提醒他一些堂内不成文的小规矩。
而陈香,虽然性子冷清,不擅交际,但他那非人的记忆力和严谨到极致的考据功夫,在处理旧论时展现出巨大优势,许多旁人需要翻箱倒柜查证半天的疑点,他往往略一思索便能指出关键。
王明远便有意识地在与同僚讨论学问时,将一些适合陈香发挥的问题引向他,既解决了问题,也让陈香的才华得以自然展现,而非显得孤高。
渐渐地,同僚们也发现这位冷面榜眼肚子里的真才实学,对他多了几分真正的敬佩,而非仅仅因其名次。
这日散衙后,周博士特意将王明远叫到一旁,语气比平日更温和几分:
“明远啊,下月初,内阁要整理一批关于我朝水利设施的旧档,需调两人去文渊阁帮忙。我向庄掌院举荐了你和陈编修。那里接触的层级更高,规矩也更严,你们要更加仔细,少看、多听、多做、慎言,明白吗?”
王明远心中一动,文渊阁紧邻内阁,能去那里帮忙,意味着能接触到更核心的档案,甚至是当今的奏章!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说明他和陈香初步得到了认可。
他压下心中激动,恭敬行礼:“学生明白,定不负大人期望,谨守本分,用心办事。”
走出翰林院,暮色已沉。王明远坐在微微晃动的马车里,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轻轻舒了一口气。
翰林院的第一步,他算是稳稳地踏出去了。
靠的不是状元的光环,而是日复一日的严谨、可靠和分寸感。
而几乎就在同一片暮色之下,王明远从京城寄出的那封报平安的家书,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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