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开始,官家就不再是他仰慕之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敌人。
“咳咳。”
一阵咳嗽后,官家终于睁开了眼睛。
“官家。”秦王露出关切的神情,上前拍抚官家的后背。
江内侍上前帮忙,折腾半晌,终于让官家的气息平稳下来。
官家靠在迎枕上,向江内侍挥了挥手,留下秦王在身边说话。
官家声音微弱,定定地望着他:“你有没有什么话想与朕说?”
恍惚中,官家的眼睛里竟然透出几分慈爱的神情,像是在规劝走错路的孩子,让他迷途知返。
秦王立即跪地,内心深处忽然一阵拉扯,半晌他还是拿定主意,开口道:“官家,臣不知晓那吴氏为何陷害谢易松之女,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常常召臣之房下(妻子)入宫,给了些赏赐,却从未有过逾矩的言语,臣更不曾与皇后娘娘单独说过话。”
“臣也不知,为何……会到这个地步。”
秦王神情恳切而惶恐,整个人匍匐于地。
官家望着这一幕,他神情复杂地望着秦王,好似回到了多年前,他从几个宗室子弟中,选出他时候的情景。
秦王入宫之后,他曾关切过秦王的课业,教过秦王如何处置政务,也狠心将秦王逐出宫去,让秦王明白,无论是权柄还是身份,只能他给,秦王不得伸手自取……看来他还是没有教好。
“你可有罪?”官家半晌才又问。
“臣有罪,”秦王立即道,“请官家责罚。”他承认有错,也不能换来官家心软,倒不如咬死不说,这样即使要被定罪,也不会是现在。
“王府曾借夏孟宪手下的商贾谋利,夏孟宪被抓之后,臣担惊受怕,恐官家知晓……夏孟宪等人入狱之后,本以为这桩案子就此了结,却没想到王晏抓住不放,臣心中烦闷曾与房下提及过此事……”
秦王声音发颤:“可……臣断然没有陷害王相公父子和那谢氏,臣……”
秦王从怀中拿出一本奏折递到官家面前:“臣这次入宫时,将此事写在奏疏上,本想向官家请罪,哪知官家病重,也就没能将奏疏拿出来。”
官家看向秦王手中的奏疏,江内侍会意忙上前取来展开,凑在官家面前。
江内侍趁机扫了一眼,的确如秦王所说,写的是与夏孟宪勾连的始末。他挪开目光又去看秦王,只觉得眼前的秦王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臣有心陷害王相公,就不会准备这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