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聪明人,我问你,你觉得就算宫里知道京兆府在这件案子上做手脚,宫里会不会责怪?”辛七娘转过身,背靠着窗棂,月光从她身后透过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魏长乐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辛七娘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水榭里又安静下来,只有魏长乐手指敲击扶手的“嗒嗒”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
“大人的意思是……?”魏长乐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
“摘心案已经搞得人心惶惶。”辛七娘轻叹一声,那叹息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不但是东市,就连西市许多商铺也都早早关门。以前就算是半夜,也能在两市看到行人,但现在只要天一黑,街道上就已经行人稀少。人心不定,对神都没什么好处,所以这桩案子越早结束,宫里和各司衙门也就越满意。”
她走到桌边,重新坐下,“京兆府今晚诛杀了凶手,很快满城皆知。从上到下,大家心里也就踏实了。百姓不再恐慌,商户正常营业,官员们也就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圣上问责。”
“大人的意思是说,明知京兆府作假,真凶依然逍遥法外,但为了稳定人心,满朝文武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长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辛七娘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邱明山今晚为何那么及时出现?”
她顿了顿,见魏长乐没有回答,便继续说道:“那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周兴唱黑脸,邱明山唱白脸。邱明山故意带你去现场,就是想让你看到‘证据’。一样被下药,一样的刀口,给你证据,就是让你不好说话。”
魏长乐忽然冷笑一声:“前面两具尸首都在他们手里,仵作的报告他们自然可以作假。那两名死者当真被下过药?是否死后才被京兆府下药?至于刀口,要找一个模仿刀口的人并不难。凶手死了,打更人也死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那只能是由他们说……”
“你可以怀疑,但证据呢?”辛七娘幽幽道,“监察院监察百官的目的,是为了保障神都的稳定。哪怕三法司这帮人很不堪,但他们联手完结案子,可以稳定人心。金佛案有太后支持,你可以全力以赴。但此番你想插手,宫里是否会支持?”
她的脸离魏长乐很近,魏长乐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是脂粉香,而是一种天然的、带着些许清冷的体香。
“三法司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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