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有个女修说帮我治疗,结果她是合欢道,只是想吸我……庆幸她修为不高,我还能原样逃出来。
二十五岁,我仍是不甘心,又去跳崖找‘仙人洞府’,结果挂在半山腰的松树上。
那会儿我才明白,人呐,与其折腾着死,不如踏实着活。
还是种萝卜实在。
埋下一粒种子,浇水,施肥,等它长大。
若运气好,能收一筐萝卜。
若运气不好,至少也看了一场青苗破土的热闹。
说来也怪,把种子埋进土里的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我爹那句‘剑道不如农事’。
我小时候只当他想忽悠我放弃修行去种地。
我爹年轻的时候,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快剑,但他三十岁临终时,却握着把锄头入土,说下辈子再修剑就是狗。
天地间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用来斩断命数的,而是学着与它共处。
就像我明知寒露将至,仍给院外新栽的桃树苗绑了防冻的草绳,盼着它明年能开满一树好看的花,秋日结几个甘甜的果子。
对了,墓碑我重新刻过了,把“萧无咎之墓”改成了“种萝卜的萧先生之墓”。
那日前辈叫我‘种萝卜的’,我觉得很亲切,就好像前辈真是我没有血缘关系和亲戚关系的亲表姐一样。
还有,前辈若哪天遇见哭哭啼啼穗穗,说‘先生骗人,明明说好教我们写‘寿’字的’,劳烦告诉她,我那天偷偷在她沙盘上多画了个小太阳,比别人的都大。
再告诉纳鞋底的王婶一声,我真没有隐疾,让她别乱传了,否则我可要把她暗恋李屠夫的事情说出去了。
我爹自己破不开三十必死的诅咒,想赌生个孩子能有灵根破命,结果他早早歇了,我娘一人拉扯我,最终劳累早逝。
我还有个姑姑,也是三十早逝,没有成亲。
我祖父当年跟我爹一样的想法,生下一儿一女,见都没有灵根才消停。
我可不能学他们,祸害好人家的姑娘,萧家这命,到我这里就断了吧。
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半坛埋在梨树下的青梅酒,琴谱里夹着的红叶书签才描到一半,甚至……还没教会白羽认全《三字经》。
终究差了些时日,若真有来世……
(墨迹在此处晕开,像是写信人曾长时间停顿)
前辈,若您将来还能遇到来世的我,劳您备一坛烈酒请我喝,敬此一场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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