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阁老拿个主意以便做个了结。”
倪光荐在通政司干了十年,是论资排辈做上的左通政使。
习惯了按部就班处置政务的人,对所谓的新法、新学、新报,这些新东西,着实有些跟不上。
周子义分权,也是倪光荐再三恳求皇帝的结果。
正因如此,通政司现在积压的棘手难题可不少,正好带着周子义来寻内阁定个调子。
申时行没有立刻应下,不置可否问道:“怎么不去西苑寻陛下?”
倪光荐和周子义觉得棘手,必然不会是什么好拿主意的事。
各家部院有各家部院的事情。
一遇到难题就往内阁跑算什么事?真当是宰相府邸了?
倪光荐拱了拱手:“陛下今日泛舟,无暇奏对,让我来寻申阁老,再拿不准就上明日廷议。”
申时行袖中的拳头,下意识捏了捏。
而后才无奈颔首:“倪银台请说。”
倪光荐闻言敛容正色:“主要是两件棘手之事。”
“其一是刑部张尚书临走留下的手尾。”
申时行有些疑惑。
张翰是和平交接给潘晟的,按他的性子,也做不出主动埋坑的事情才对。
况且,即便有,又跟通政司有什么关系?
“是六年前杭州府的一起杀人案,衙门断了案犯死刑。”
“三法司复核时,都察院与大理寺颇为犹疑,数次驳回刑部,一度卡了两年,争执不下。”
“随后张尚书知晓,便觉得大理寺拖沓,推诿不职,便力排众议,先行回文杭州地方复核论死,再逼着大理寺签署公文,之后犯人便秋后问斩了。”
无论是儒家教化,还是大明律,都主张慎重死刑。
一旦论死,必须三法司复核。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罢了,结果……”
说到这里,倪光荐顿了顿。
申时行听到这里,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倪光荐神情精彩地迎上申时行的目光,缓缓开口:“去年除夕时,该案的受害者,回家过年了。”
“换言之,没有什么杀人案,府衙强行找了个案犯出来,明正典刑了!”
申时行终于知道跟通政司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周子义苦笑连连,适时补充道:“如今刑部那边拟奏疏拟了半个月,朝中尚且悄无声息,但浙江那边的士人,已然群情汹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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