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殷诰沮丧。
他们这一群人,比起当初徐阶领头的南京六部衙门、勋贵的阵容,提鞋都不配。
彼辈尚且一败涂地,他们这群人,又能怎么办?
“此言差矣,当初盐政一案,可不如此时此刻一分一毫。”
殷诰转过头。
只见说话之人乃是太仓三张之一的张意。
不待殷诰发问,颜嗣慎率先追问:“这话何解?”
张意捋了捋胡须:“须知,当初盐政一案,无非几名朝臣、勋贵,勾连豪商而已。”
“彼辈权势根植官面,强权压下,自然立成齑粉,哪怕徐少师也不例外。”
“至于如今……”
轻轻顿了一下,立刻有人不满:“别卖关子,继续说。”
张意正欲解释,却被人抢了话头。
“张兄的意思是,如今新政,无论是度田,还是辱骂圣人,都是天下人的事。”
众人回过头,却见说话之人正是赵南星。
这位南郊祭天呵斥首辅不孝,其弟更是以揭帖面刺皇帝之过,满门忠烈,士林声望自然不低,甫一开口,便是众人瞩目。
赵南星侃侃而谈:“权势根植于官场,皇帝的强权自然一压即碎。”
“如今天下人若是群起反对,难道还能屠灭天下人?”
众人闻言,皆有所悟。
殷诰迟疑片刻,提醒道:“赵兄,虽说我等皆是士林楷模,但还尚没有到振臂一呼,天下影从的地步。”
自夸可以,但应该没人真会信这种话才对吧?
“哈哈哈!”
一阵狂笑。
孔承厚心情不佳,拂袖打断道:“好好说话玩什么名士风流,聒噪!”
邹元标一滞。
旋即冷哼一声,也不与孔家人计较,昂首道:“外省不比京边,士林广聚之地,帝力何加焉?”
“我等领衔在前,天下人岂有不跟之理?”
孟彦璞神情一动:“邹兄是说……”
他方一问出口,话还未囫囵,就有人迫不及待解答。
“本月杭州之事,或可为借鉴!”
“百姓盲目,未尝不能稍作驱使!”
张意与赵南星不约而同出声,两人相视一眼,哈哈一笑。
其余众人心领神会,随即抚掌大笑。
一时间,笑声响彻整个通乐园内外。
趵突泉水,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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