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转过,但矿上戒备森严,生人难近。
找过两个自称家里人在矿上出事、跑去市里告状又被劝回来的村民,对方一开始情绪激动,可一听说要正式做笔录、固定证据,立刻就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最后干脆避而不见。
阻力,像一层无形的胶水,包裹着这件事。
拖着?假装不知道?常雷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当年在部队,老班长教过他:当兵的人,脊梁不能弯。现在穿警服,头顶国徽,心里更不能存半点侥幸和苟且。
可向上汇报?向谁汇报?市局?铜山市现在这气氛……直接向省里李书记汇报?
这算不算越级?会不会给李书记惹麻烦?
会不会被解读为他常雷想借老关系“告御状”、搏出位?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打架,太阳穴突突地跳。
墙上的钟指向了十一点。
常雷站起身,走到窗前。
阳兴县的夜晚比不了省城繁华,但也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每盏灯下,都是一个家庭。
如果……如果腾龙矿底下真的埋着冤魂,那些熄灭的灯火,该由谁来重新点燃?
他抓起外套,决定先回家。
妻子还没睡,在客厅织毛衣等他。
看他一脸铁青、浑身烟味地进来,吓了一跳:“老常,咋了?局里出大事了?”
常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搓了把脸,重重叹了口气。
在妻子面前,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腾龙矿业的传闻和自己的纠结,粗略地说了一遍。
妻子听完,放下手里的毛线活,坐到他身边,语气温和却坚定:“老常,我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官场上那些弯弯绕。
但我知道,李毅飞书记,那是你的贵人,更是明白人。
当初他能看上你,提拔你,看中的不就是你这股实在劲儿和责任心吗?
现在你遇到了难事,可能还是捅破天的大事,自己扛不住、看不清,为啥不找明白人指条路?”
她看着丈夫的眼睛:“你觉得对不起李书记的信任,所以更不该瞒着。
你是公安局长,发现疑点不报,那才是真对不起他,对不起你这身警服。
李书记现在位置高了,眼界更宽,遇到的难事、复杂事肯定比你多。
你把你看到、听到、怀疑的,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该怎么判断、怎么处理,他自有分寸。
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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