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耳鼻喉科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味。
听力检测室的隔音门厚重得像是在封闭一个危险的秘密。
林工手里攥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检测单。
波形图在左耳的高频区画出了一条极为突兀的上扬曲线。
“这不合常理,”医生摘下眼镜,揉着鼻梁,“一般人在长期接触工业噪音后,听力曲线只会下降,尤其是在4000赫兹的损伤区。但你这个……你在16000赫兹以上的超高频段,敏感度比新生儿还高。这简直像是你的耳朵为了捕捉某种特定的声音,自己进化了。”
医生建议调岗,理由是“神经性过敏前兆”。
林工把报告折成整齐的小方块,塞进工装裤口袋。
调岗意味着离开一线,离开一线意味着失去对那些管道的物理控制权。
“不用。”他回答得干脆。
当天下午,他从工具箱最底层翻出了一副早已淘汰的3M海绵耳塞。
黄色的海绵因为氧化有些发硬,捏在手里回弹很慢。
他把它们塞进耳朵,世界瞬间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磨砂玻璃。
工业噪音被过滤了,那些不该听见的也被挡在了外面。
但在经过城北那口废弃的三号井时,耳膜还是鼓了一下。
那不是声音,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半规管的气压差。
仿佛地层深处有一个巨大的肺正在缓缓吸气,低频的震颤顺着脚底板往上爬,甚至能感觉到耳道里的绒毛在逆风倒伏。
林工没有停步,只是抬手把左耳的耳塞往里按了按,直到耳道胀痛。
震动感消失了。
只要物理隔绝足够彻底,不存在即合理。
此后每次巡检路过这里,他都会刻意放慢脚步,像某种虔诚的仪式,确认那个世界被橡胶海绵堵死后,再继续前行。
认知需要屏蔽,记忆则需要稀释。
社区图书馆的少儿区铺着彩色的泡沫地垫。
王主任背着手在书架间踱步,像是在巡视领地。
一本新上架的绘本引起了他的注意——《城市地下探险记》。
封面上画着一群举着手电筒的孩子,正围着一个井盖探头探脑。
他翻开书,手指停在第十二页。
画面上,原本普通的排水管被画上了眼睛和嘴巴,正在对孩子们“说话”。
而那个作为秘密基地的井盖上,赫然画着一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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