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当毁灭被伪装成专业的建议,破坏就成了保护的另一种形态。
但这东西就像顽固的霉菌,刚擦干净一块,又会在别处冒头。
一周后,林工站在一处新建的雨水井旁。
这里刚刚浇筑完混凝土,表面还泛着青灰色的水光。
他蹲下身,用手电筒扫视着井壁。
在离井口半米深的地方,混凝土表面出现了一处不自然的凹陷。
那不是气泡,也不是蜂窝麻面,那凹陷的边缘极其锋利,勾勒出一个像是箭头指向的图案:7→97。
像是某种进化的预告。
旁边的施工队工头正递烟过来:“林工,这一段没问题吧?模具都是新的,刚才监理也看过了。”
林工没接烟,指了指那块凹陷:“这块面层不行,麻面太严重,将来容易渗水挂污。”
“这就是个光影错觉吧?”工头有些不乐意,探头看了看,“干透了就好了。”
林工没跟他争辩。
他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块粗糙的抹布,沾了点地上的泥水,在那块凹陷处用力擦了几下。
未干透的水泥砂浆被这一擦,表面的浮浆瞬间变得斑驳陆离,原本清晰的凹陷被抹成了一团模糊的烂泥。
“我不看错觉,我只看实物。”林工站起身,把脏抹布扔回包里,“这块必须处理。但我也不难为你们,不用砸了重浇。”
接下来的三天,每天验收签字前,林工都会“顺手”用硬质毛刷或是抹布去“清理”那个位置。
每一次清理,都会带走一层表面的水泥浆,同时也把那个诡异的符号磨得更加面目全非。
到了第四天,那块区域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像是得了皮肤病。
工头终于看不下去了,主动找上门:“林工,那块地儿确实看着别扭,像是模具老化了。要不我们铲了那层皮,重新抹一层砂浆?”
“行,按规范来。”林工头也不抬地签了字。
新抹上去的砂浆盖住了所有痕迹。
当瑕疵成为既定印象,完美反而显得可疑。
只有把“诡异”变成“质量通病”,它才能被理所应当地铲除。
相比于林工的硬碰硬,王主任面临的局面要温情得多,也危险得多。
周五晚上,孙子兴冲冲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工课作业,摆在了茶几上。
“爷爷你看!这是老师让我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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