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之外的废弃气象站,沈默面前的旧示波器屏幕上,一条代表地磁场强度的曲线,在固定的时间点上,突兀地跳起一个尖锐的毛刺。
他将这些时间点与城市分区地图一对照,所有的尖峰都精准地指向一个区域——林工所在的南区老城。
他瞬间明白了。
林工长期与“语义寄生”的残响对抗,他的大脑已经形成了一种高频次的、永不休止的逻辑扫描模式,像一台为了查杀病毒而将性能开到极致的电脑。
这种高度有序又极度紧绷的思维状态,恰恰成了“残响”最理想的共振腔。
它不再需要通过复杂的语言或符号去“欺骗”林工,它只需要在他大脑固有的节律上,施加一个微小的同频扰动,就能在他意识深处“培育”出想要的幻觉。
林工把自己磨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刀,但这把刀也成了最完美的音叉。
沈默知道,他必须干预。
但任何直接的接触,都可能让他自己成为下一个“注意力塌陷点”,引来更强的污染。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角落一台蒙尘的旧传真机上。
他迅速在纸上绘制了一份图文并茂的技术简报,标题是《关于老旧曲面反光材料在特定光源下可能引发视觉残留及微幻觉效应的工程预警》。
简报用词严谨,列举了三种不同曲率的镀银玻璃,在长时间受到单一角度光照后,其镀层内部产生的金属离子迁移,会导致光线反射出现不可预期的“投影畸变”。
附图是一张光学模型图,显示一面凹面镜如何将一个简单的光点,投射成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
他查到了城南净水厂总值班室的传真号码,将这份无署名、无来源的简报发送了过去。
他知道,作为市政系统的重要节点,这份看似专业的安全预警,一定会被分发到各个下属维护部门的公告栏上。
而林工,一定会看到。
他是在提醒他:你用来确认现实的镜子,或许正是入侵的窗口。
两天后,林工果然在部门公告栏的角落里看到了这份皱巴巴的传真文件。
在看到那张人脸轮廓的光学投影图时,他瞳孔骤然一缩。
他立刻赶回家,找出那面他从不离身的医用反射镜,用工具刀小心翼翼地撬开金属边框。
在台灯下,他举起放大镜,一寸寸地检查镜子背后的镀层。
在镜子边缘,他发现了一丝比头发还细的微小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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