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几经辗转,姜妹妹山骨与阿姊皆各有成就收获,他未能变成顶梁柱,而成了被姜妹妹这根撑天柱庇护着的一株幸运树。
回望这一路经历,自己也好,山骨也罢,连同阿姊在内,皆曾身陷困境乃至绝境,是姜妹妹一再救助,仿佛为他们强行扭转了宿命,使宿命将他们相怜,也使彼此间的宿命彻底相连。
姬缙只感天底下不会再有比姜妹妹更慷慨的侠客,轻易也不会再有比四人之间更深的宿命羁绊。
再有三日便能相见,分别这样久,不知姜妹妹又长高了没有,阿姊有无变化,沾沾还认得出他吗?相见时她们会是什么样的神态?姨母姨丈是否一切都好?
姬缙平生第一次觉得三日时间如此漫长,若非要跟随大军,他只愿彻夜不歇赶路,一路疾行,直到见到想见的人为止。
如此心境中,姬缙来到下榻的房外,待要将门推开,神情却微变,警惕地收回手,侧身敛息分辨。
今非昔比,他也添了许多提防心与觉察力,未曾点灯的房中隐有窸窣声响,待又凝神分辨片刻,姬缙即断定房内的确藏有人在。
不似刺客,刺客会一直屏息掩藏直到出手,而非持续发出窸窣动静,这更似在翻找盗窃。
姬缙不禁有一瞬沉思反省——莫非自己命中犯黑店的程度,严重到就连身在官驿也不能幸免?
理智告诉姬缙,此贼敢在官驿中活动,避开众多视线潜入他房中,必然有些手段,他该退去请兵士差役来,然而又恐自己这一去,待再折返时,房中即空空如也,贼与行囊皆不见影踪。
微薄钱财与换洗衣衫皆不过身外物,要紧的是那卷《河渠书》。
当初姜妹妹将此书赠他,他带去陈留,之后他被水冲走,老师为他立下衣冠冢,本欲将他珍视的此书誊抄下来烧给他,而后惊闻他死而复生,不必再烧给他,直接便捎给他,使他与此书于阳间团聚。
只怕此贼太识货,将此珍籍一并卷走,便实非姬缙可以承受,他徘徊片刻,终在退去喊人和直接闯入之间选择了折中之策,隔门低喝:“此乃官驿,屋内贼子速速空手自后窗退走,我可不予追——”
话音未落,门竟陡然被那胆大包天的贼从里面拉开一扇。
姬缙骇然欲逃,却从不知世上有这样快的身法,那从黑暗里探出的手臂飞快抓住了他,那并没有他高的身影以奇大之力将他拽入室内,还能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拽入屋中的一瞬,利落抬腿将门合上,口中发出一声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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